“重九伯吃飯了嗎?”左鄰右舍的男女老少都這樣親切的呼喚他的小名,至於他的大名幾乎沒人知道,即使是同輩人也沒幾個能叫得出。
九九重陽節出生的重九伯今年73歲,禿頂駝背,滿臉的皺紋像一條條溝,流淌著蒼桑的歲月,是一個憨厚寡言、疾惡如仇的老知青。恢復高考後考上省城師範學院,年輕時好舞文弄墨,不時有作品發表,因深惡痛絕文壇的“馬屁文學”劣根,憤而封筆。從任教的中學退休後,老倆口就隱居在泉城僻巷內的祖宅。
老倆口歲末到武漢和兒子一家人團聚過春節,誰能料到新冠瘟疫爆發,城封了,禁足宅家的日子裡看到一則手機圖片訊息:“病癒的小男孩走出了醫院大門,又轉過身來向送行的護士鞠躬,被感動的護士長鞠躬還禮”時,不禁老淚縱橫,擱筆已久的重九伯心潮難已,一揮而就寫下一首詩:
行百年大禮
此刻無聲勝有聲
用淚水研墨
濃縮,大寫的
愛
聽任職酒店的兒子說:住在酒店的泉城援鄂抗疫醫療隊的鄉親思念閩南菜餚,對用生命守護生命的醫務人員懷有深深敬意的重九伯和老伴把從家鄉帶來的食品拿出來,煲紅菇蝦米排骨湯,炒安溪湖頭米粉,煎石獅甜粿,裝盆入罐的層層保溫,放到樓前院子裡的石桌上,約好兒子送去給逆行戰鬥在前線的英雄老鄉解饞。
忙了一宵,重九伯披著大衣摟著老伴,臨窗企立眺望天空。天空高遠曙光微現,昨夜雪花飄揚,落在大地上潤物細無聲,落在心田里化作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