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讀著商報長大的,記憶所及,我的第一篇習作發表在當時叫做《華僑商報》的“商報週刊”裡面有一個欄目發表學生投稿的學生園地,那是一九六二年,時年十四。
生活在千島之國的極南邊,從三寶顏半島再過去就是聚居著回教同胞的蘇祿群島。當時的治安非常好,很少發生過重大的刑事案件,課餘或週末假期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電影,當時電影院總是放映二部片子,入門票前座二毛錢,後座四毛錢,除了看電影,就是唸中文報紙,當時的華報有“華僑商報”、“大中華日報”、“新閩日報”與“公理報”。我們訂二份華報,“華僑商報”與“大中華日報”。
“華僑商報”每日一定先睹為快,所投的習作,發表後更是激勵萬分,自己高興了好幾天。
小時候我熱愛“華僑商報”,主要是“華僑商報”在五十年代白色恐怖,鋪天蓋地地緊壓著千島之邦,華僑商報秉承其父輩辦報的立場,剛正不阿,不迎合當局的反共國策,甘冒自身安危,就為了心中燃燒著的那一份民族情與維護商報的報格。
于長城、于長庚兄弟跟著其先父于以同烈士的血跡前進,無怨無悔。
于以同烈士是我從小崇拜的菲華英雄,為了心中有那一點神聖的民族氣節,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視死如歸。
他的高風亮節可以用宋末民族英雄文天祥說的:“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于以同烈士,捨生取義,求仁得仁。
于氏兄弟,子承父業,為了“商報”,被宵小以莫須有的罪名,綁架到台灣,坐了幾年怨獄,要不是有菲律濱與國際有正義感的記者及律師杖義相助四處奔走,據理力爭,于氏兄弟也許會坐穿年底,老死冤獄中。
記得菲華第一個文藝團體訪問祖國,有幸我也參予其中,記得最後行程到廈門時,我們前往華僑大廈拜訪于長城先生,當時他任職美國遠東銀行駐廈門的經理。
我以能一見于長城先生而感到欣慰,他可是菲律濱華人少有的英雄。
于氏一門多是英雄兒好漢。于以同在菲律濱抗日歷史中留下輝煌不朽的一頁。
于長城、長庚兄弟為了報人的風格也為了商報的報格,他們付出太多了。
他們在菲華文化史上也留下不朽的一頁。
適逢商報創報九十五週年慶之際,謹致以由衷的祝願,希望商報能永遠傳承于以同與于長城、于長庚的足跡,為菲華社會提供一個又一個九十五年的文化貢獻。
二○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