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今天”是電視上一個節目的名字,常常會說到一些有關于這一天能夠在歷史上有影響的名人或史事。對于今天,我也有幾個記憶。
我不認識列寧,但是我聽說他的生日是陽曆的今天,1870年4月22日。列寧的生前活動,不僅左右了當年俄國的命運,而且後來與馬克思一起,成了中國革命的一面旗幟;我不是追星族,但是也聽說那標著“芝蘭自馨”的吳佩孚是出生于1874年4月22日;而著名的電影女演員白楊是1920年4月22日出生的;1967年4月22日則是上海著名滑稽演員、海派清口的創始人周立波先生的出生日。
我也聽說,1898年4月22日嚴復譯著《天演論》出版、1912年4月22日俄國布爾什維克聖彼得堡出版首份《真理報》、1958年4月22日,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英雄紀念碑在天安門廣場建成。
這些人和事,至今都還在人們的生活中存在著不可磨滅的影響,因此,重新提起他們不是沒有意義的。尤其是對政界要人或社會賢達來說。
然而,對于我這種身在鄉野的無名者言,今天的這個日子讓我想起在1988年的4月22日的“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的時刻裡,有一個小傢伙誕生了。
這個小傢伙是經過剖腹產出生的,對于辛勞著助產著他的女護士,他毫不吝嗇地就賞她一泡尿叫人家哭笑不得。
當女護士抱著他送到產房門口要給我時,我看著被羊水浸得臉皮有點發皺的他,一時竟手足無措不敢接,趕快讓家母抱過來。想想自己那個時候啊,雖不是“王顧左右而言他”,但的確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小傢伙很有特色,連他問世的哭聲都不僅大而且奇,不是“唔哇唔哇”的啼哭,而是“哼哈——哼哈”的怒吼,彷彿是在發洩曾經被局限在其母腹裡的不滿,如今一問世就“不平則鳴”決不再沉默了。這樣一種哭叫聲,後來在他母親的單位裡不知騷擾著鄰居阿姨多少也叫人哭笑不得呢!
我如今還記得這小傢伙在他母親當年在泉州工作的單位的居室床上那初次能自己翻轉身子向一側的狀態呢。那時,我為他的這一進步歡欣鼓舞!
不僅如此,當時這小傢伙被綁這紅線的小手的舞動也是別具一格的。他總是伸直手掌,然後先把拇指彎入掌心,接著一次彎下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而握成拳,好像他是練“詠春拳”的一個拳式!然後還會倒過來依序又展開手指平展手掌。如今想來,這樣一種運動,恐怕也不失為今日利用旋轉手腕和手掌鍛煉走太極拳的一個招式,也可以與舞動手掌翻滾兩個鋼球的訓練手段一脈相承。難不成這小傢伙前生真有點武術功底?至今實在是個謎!
這小傢伙不僅愛手舞足蹈,而且好問得出奇。當你跟他拉呱或者用自行車載著他走的時候,他會沿途問你話兒問個不停,彷彿是決堤的河水滔滔不絕,他那個思路啊,好像是“自動化”地運作著。有些問題你不認真想著還怕回答不好呢!比如:同樣是成語的第二層意思,其中間為什麼有的用“形容”、有的用“比喻”、有的用“說明”連接?
這小傢伙的模仿能力還挺強。想當年他奶奶背著他在煤爐前炒菜的時候,他樂悠悠地在他奶奶背上,發出了模仿青菜瞬間倒入油鍋中炒的聲音“嘁——喳、嘁——喳”的聲音。
這小傢伙的想像力也不錯,小小年紀居然會對著月亮寫出“月亮公公剪指甲”“指甲彎彎像小船”的話兒。稍微長大後,也許是對于比較嚴格管教他的我有點不滿吧,他竟能夠畫一隻小烏鴉在用吸管吸著瓶子裡的水,而一隻老烏鴉在旁邊看不慣地教訓小烏鴉的文字是“你這傢伙不遵守祖宗家法!”想起我們兒時學的課文《烏鴉喝水》,我不禁對他這個杰作啼笑皆非喔。
看起來,這個小傢伙當時雖不敢直接反對我的一些說法,但是竟然一本純真發其靈性,含蓄地在他的畫作裡表達著他的思想感情了!難怪他雖然不怎麼愛做作業,成績也不是班級首屈一指,但是他的一些小學老師一直稱讚他比較聰明呢!
直到這個小傢伙早已是長成有一米八身高之後好幾年,我這才如夢初醒地發現了原來我竟沒有讓小傢伙學自行車呢!回想起來,都因為他曾經太調皮讓我難放心,所以沒讓他學。記得他叔叔結婚時特地送給他一雙十分堅固耐用且漂亮的白皮鞋,他穿著它時看到地上雨後有積水時,偏偏就是要用穿著白皮鞋的腳踩濺積水以為逗樂。這些對比我小時總是循規蹈矩來說,真可以說是“變異”了。
也許正因為這樣一些“變異”,彼此不僅有“同性相斥”,而且後來有“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後來交流的越來越少了。真的應了我以前不止一次引用的詩歌的部分意思了——“小小青松未出欄,枝枝葉葉耐霜寒。今天只可低頭看,他日參天仰面難”。是啊——曾幾何時,我在南安汽車火車牽著他的小手走時我還得彎下腰才牽得著,而如今我要看著他的臉還得幾分“仰望”呢!
于是,趁著今天小傢伙變成大傢伙生日的時候,我不僅在微信上稍微“意思意思”,也忍不住隨心走筆。雖明知不能上“大雅之堂”,但卻對于我有不亞于“歷史上的今天”節目的份量!
“轉眼就是白頭翁”曾經是我孩提時的念想,而如今是我自己的現實。時間最公正,像一面鏡子照著我們,我們對他有情它就對我們有情,我們對它無情它就對我們無情,如影隨形不爽分毫。我感懷今天的日子也感懷人生,更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每一個人的歷史都是自己來寫的,每一個人的幸福都是要靠自己創造的。“往之不諫,來猶可追”,當感受“歷史上的今天”
的時候,我不僅有對于小傢伙變成大傢伙的美好祝願,而且勉勵“去年五歲,今年六歲”的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寫于2018年4月22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