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貪吃貪睡的人,沒像有的偉人眠少事多的勤快。我雖多少懂得“憂愁知夜長”咋回事,但多的還是貼席入眠,也少做夢。正因如此,我曾對有人明知中華詞彙甚多,卻愛選個“夢”字來演“重頭戲”覺得暈。
事有偶然,昨夜冒小雨夜訪回家,今晨竟連做兩個夢。一是夢老家變成長長一溜樓閣且寬敞明亮,不知什麼時候突然有一大群(大概數百隻)金色的猴子歡聚其間。我心為之一動,一方面急忙招呼感覺中的拙內莫過喜悅,慎防猴子從上面吐人的唾沫而導致人身生跳蚤,另一方面卻忙著拿起手機要拍下那些叫我精神亢奮的猴子的鏡頭。不料,轉瞬間猴子全消不知何去!
正在我愣神的當兒,一個似曾相識的青年女子中等壯實身材,兩眼端莊,寬口厚唇,英姿颯爽地在一個好像是超市的過道間,在我面前興致勃勃地手舞足蹈亮相,招招都是習武的把式!我心中詫異——在超市的公眾之地和過道的狹小區間,何以適合如此練武?就在我還未想明白的時候,還是在過道不遠的另一頭,一個感覺中是練武者的夥伴的青年女子出現了,那小小的口唇、高挑的個兒,微笑的臉龐、敏捷的身姿,她邁著輕盈著步子徑直迎著我的面前走來,忽然挨近我的左耳間私語曰:我可以教你喔!待欲細看以敘,其竟不知何時消失。
夢醒來,這兩個青年女子的模樣和神情依然在我腦海裡記憶猶新,哪怕我大早先去照看雨後的菜園後至今還是如此。但對夢的成因或者兆頭,我卻仍然是一頭霧水。
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且夢各有兆。可是,我除了這樣如實記夢和知道我爺爺是屬猴的以外,實在聯想不了許多。
這兩個連著的夢是否有什麼聯繫?
那練武的夢裡是否有啥玄機?
我茫然!
只是我這個不善于虛構也不興趣虛構的人,把這種也許“八桿子打不著”的夢“立此存照”,就算做“今年六歲”的我的用泥巴捏人玩或撒尿參沙般的遊戲吧!
不過,通過這件能夠把虛無的夢也如此當作一回事記錄感想的小事,或許多少可以看出膚淺的我是多麼的無聊。
記得大學學友張國慶君曾經留言于我:“痛苦的磨礪,讓砂礫都變成記憶的珍珠”,而如今,不僅是現實的記憶如此,許多花花草草及好像微不足道的舊事可以入文,而且連這雖然真實但卻是夢的記憶也如此“敝帚自珍”地點鍵入文檔,人們可以覺得我在現實中越來越平淡且近乎邊緣化可有可無,而虛幻的夢的某些可以給我美感的東西,卻如現實中可以感動我的真善美一樣迷人、一樣讓我動情,催我遐想。真的是“今年六歲”的小孩子的富于幻想的自然反應了。
細想點,無論多麼高大形象的多好名氣的作家,他們的作品裡真的能“獨抒性靈”有多少?大抵也逃離不了世俗中的俗事,比如“多識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等等,藉以“借物起興”、“托物言志,借景抒情”等等,因此,那些“陽春白雪”的東西,往往免不了“下里巴人”的痕跡甚至神氣,只是創作者自知或不自知、自知而願不願意承認而已。
因此,難怪人們說要有空時間才學文喔。因為一者因為這些文即使現實也好多貌似“微不足道”,二者因為這些文中很多是有虛構成分的實在“虛”,所以,為避免喧賓奪主而務實起見,有餘力才學文真是高見!尤其是文學創作“人愈窮而詩愈工”且“功夫在詩外”,而人們是很怕處在窮途末路的“窮”中的,有多少人願意主動去涉身“窮”境而謀詩之“工”、文之美呢?!
但我不一樣,“窮”之于我常常有,雖然詩少且不“工”、文多卻“微不足道”不是“作家”,但是自娛情性甚至於萬一有時“獨抒性靈”也是家常便飯,比起作家來雖沒有頭銜但不缺乏心靈的自由和愉快。這如同業餘之訓練打球、唱歌、書法等一樣,都樂得無害他人,有益身心。于人未必有益但或無害,也算是“獨善其身”以和諧社會了。
因此,連夢、記夢、說夢無妨賢達之士之夢。他有他的《金陵春夢》,你有你的“人生如夢”,我有我的《連夢 記夢 說夢》。
都說“夢裡不知身是客”,又說“轉回頭已是百年身”,而我們還未百年,仍在“轉”之中,能轉則通,能通則圓、能圓則和啊!
連夢、記夢、說夢。這些連夢是夢,但記夢說夢不是夢,雨後的太陽“猶抱琵琶半遮面”,光著膀子的我不用獎金、不須“捋起袖子”就在迎著朝陽“大干”著呢!
寫于2018年4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