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中秋,這不是一個人的姓名,而是我對今天當下氣候的感覺的命名。寫到這裡都打了個噴嚏了——也許是窗口輕輕吹進來的風真有點秋味,以至於穿著短袖衣的我還有冷的反應;也許是我該得到“弱不禁風”的警告了。敏感的我不能掉以輕心!
但無論如何,當下氣候真如夏中之秋,因為昨夜雨今天上午陰而保持著秋天般的涼爽。在這不見日光不炎熱、已經止雨不泥濘的時候,雖然午間路人稀少、但離開剛欣賞完驚心動魄的美國NBA總決賽第一場的緊張和激動,獨自輕鬆漫步在樓內的小路上,眼觀絲瓜花開、菜豆果長、黃瓜南瓜牽籐引蔓自在發展,地瓜與莧菜也不甘落後地生機勃勃紅綠相間,便不覺得自己孤獨寂寞鬱悶,因有了許多發展中的生命的溫情陪伴!
忽然想到當年游揚州“個園”時看到有人題的一副對聯:“秋從夏雨聲中入,春在梅花蕊上尋”。有人說這是題抱山樓的,我想恐怕是題住秋閣的。但畢竟記不清了。不過這不要緊,我在這裡重點是觸景生情聯想而借此試品這夏中秋的氣候的味道。
正要試品的時候,另一詩句卻當不速之客邂逅了:“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如果說個園的題詩的上聯是含著四季交替的理趣,讓我們形象地感受到夏雨是引來秋味的哲理和現實,而下聯則是類比推論,為我們從個別的現象縱深到對于季節交替的微妙形成一般的理性認識提供助力。
而後一詩句的上聯偶然勾動了我午後獨行小路的的微妙情思。不是嗎——獨行小路本來是孤獨的也不乏“蕭瑟”的,但這只是囿于個人自私的偏見而已。假如我們都能用心用情留心獨步的路邊的種種蔬菜林木,把只對自己偏愛的心情自然拓展為愛及植物的話,那麼,由于感受其中相通的生命的律動,我們只有和諧喜悅之感,哪有“孤獨寂寞”與“蕭瑟”之歎呢?!
人畢竟是高等動物,這樣一番在默默中的“移情”活動,就自然產生了感情的“昇華”和生活的好“韻味”。實在是可以感到歡天喜地的喔。
明明曾經是有風雨也有晴,而如今也真的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氣候現實。可是,當這樣一種現實嫁接了詩歌作者所寄寓的對“風雨”或“晴”都不肯過分在意,只是順其自然不喜不悲的意境後,這同處一樣的自然景就因有不同的心境的融入而產生了對所遇泰然處之的大度的“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這實在是很有生活的美妙情調的!
由此而思之,再加上重新體驗這時之“也無風雨也無晴”的自然氣候中的十分寧靜舒適的感覺,我不禁覺得大自然真是天地間最高明的藝術大師,不僅萬籟喜人耳、萬象宜人眼,而且只要人類真情智所及,可以將這一切外景出神入化般內化都心靈裡享受其和諧自在,這實在是件很高雅的事!
正因如此,我所感覺的夏中秋的名字便有了真正美好的內涵。她告訴了人們:為“風雨”或“晴”抒發自己的真情實感固然是一種實事求是,但是稍嫌心緒難平。如果能夠 用倫理與藝術的眼光高屋建瓴地漸漸把自然界與社會界所有的好像對立卻又統一的存在融和一體,“和光同塵”般地“圓通”以待之則“爽歪歪”,我們的生活的舒服度,就將如同這時“夏中秋”氣候的舒適度一樣美妙了。
是為“夏中秋尋味”,且作國際兒童節給大家的獻禮!
寫于2018年6月1日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