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描紅已經超過半世紀,我喜書法還在“現在進行時”。不知是遺憾還是可喜,我的書法至今沒有“功成名就”,但我還是“樂此不疲”。
幾十年來自家隨想隨作且隨書、春節自作聯對與書寫春聯就是我的“常態”,無論是字跡如蚓蛇彎曲,結構也不知其旨,還是略有“寸進”揮灑“隨意”略有“起色”,總是沒有與顏真卿、柳公權、米芾、王王羲之古代書法大家搭上“關係”,也沒有與當代書法翹楚有點師承可攀比。
我雖然對著我認為好的書法作品欣賞不已,但是至今的欣賞水平有限,所有的感受也僅是自娛。我總是根據自己對于書法有限的瞭解和理解,即使對自己認可欣賞的好作品也是本著“得意忘形”的初衷、忠實于自己的立意和水平來寫,斷不敢刻意去追求與名人作品有“形似”。
因此,正當福建省第五屆“海峽寶樹論壇”即將開講前,我雖然立即寫了一篇《歌謝太傅論淝水戰五思》文,得到某些賢達不吝公開讚譽,但是對于參加書法展示活動,卻沒有這“手到擒來”的快捷和利索。因為,聽說組織者要聘請省、市、縣各級有冠冕的書法家參與主導潮流,還要嚴格按照什麼“體”來評比,這樣的排場一番對于我來說有“一席之地”嗎?于是我遲遲不動。
不過,我自知自己是個愛班門弄斧的主,從來是對“權威”敬而遠之“望之凜然”,但是真要靠近則“即之也溫”。因此,當臨近截稿之際,又利用赴籌備會之機,與“七七”事變與小暑的凌晨寅時,我翻身上床已下子寫了三條幅迎天明!
寫這三條幅毫無追求迎合書法什麼旨趣之為,只是一發心聲而已。即便以書寫之順序,也是隨心而為“我就是我”,決不想為迎合世俗“委曲求全”。
這第一幅是書寫唐代張繼《楓橋夜泊》七字絕句詩,寫它是因為寄托著我此時“位卑不敢忘憂國”的情感:在“七七”事變紀念日的清晨,耳邊彷彿聽到當年日寇鐵蹄踐踏我國土、蹂躪我人民的聲聲急促;小暑到來,如何避暑之傷害和如何保衛國民一樣重要。雖然退休有些經濟基礎可靠,但是還有很多沒有退休金領的民眾,我們在這“黎明前的黑暗”裡,應該居安思危想著如何造福國民!于是,當年愛國詩人陸游的“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靜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詩句就像張繼詩中的的“鐘聲”敲打在我這“寒山寺”旁“客船”人的心上 。因此,我一氣呵成書寫了張繼的《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這是一種清淨寺廟旁聞警鐘的意境美!
這第二幅字的書寫啊,是相對具體的、有針對性地的,是我對于近幾十年來從北京乃至回鄉後的生活的簡要回眸,藉以在其中表達自己對于歷史的感受和對未來的追求與祝願。小題大做點說,這是對也是“寶樹傳家”一分子的“我”對自己反思和勵志,既切合此次論壇主題,又合自己的心思。其內容若不成七律也可成“打油詩”自己出產,其主體是:
“布衣私訪城鄉間,風雨兼程卅六年。
惡犬害蟲四季狂,艷花香果一時鮮。
失魂夜鬼遺污穢,脫俗芙蓉傳德賢。
投石擊歪水底月,居山扶正淡雲天!”
這第三幅字的書寫,得益于我在廈門鼓浪嶼欣賞到的民族英雄鄭成功書法作品,他親自創作的五絕詩句氣吞山河令人蕩氣迴腸,而其親自書寫這楷書更是光風霽月使人心曠神怡。如果按照書法水平我是不敢寫以免褻瀆的,因為我望塵莫及。但是,我敢憑借對此的一腔真誠的敬仰而奮筆直書,既表達對他那如同也是民族英雄的岳飛“還我河山”氣魄的尊敬,又作為借此激勵自己不卑不亢見賢思齊的一個契機。道是:
“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
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
三幅學書不類,一腔憂國秉真。就這樣,赴泉州開會的當天我把書法作品順便當面送達負責組織書法展示活動的宗長,也順此對自己一個時期來微不足道的生活見微知著了一番。如此敝帚自珍,實在可以作為拋磚引玉之舉,至少也可以聊遣鄙懷,算作四兩小雞啄幾粒碎米吧!
寫于2018年7月11日“瑪利亞”颱風將臨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