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老酒”也許是香的,但是喝一壺老酒,看滿天星斗的人未必是樂的;品一壺好茶是美的,但品一壺好茶拉許多家常也許就含著酸。
當社會上溫存在著一個個的家、愛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家往往是傳統的“長幼有序”,人幾乎都是“人是人”的。這樣“一壺”社會風情畫,堪比“一壺好酒”,美勝“一壺好茶”,或許可以“醉人”,但是“醉”得風度翩翩、“醉”得溫馨綿綿。中國啊,因為這一“醉”,醒了國人的心,深了民眾的情,當得了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做得了主人心甘情願、揚眉吐氣。
喝了這“一壺好酒”,雖然“醉”,但清楚地認得五分還是五分、一毛還是一毛。雞是雞、鴨是鴨、鳳凰是鳳凰!
喝了那“一壺好茶”,“醉”雖然“醉”,但不會隨便“打情罵俏”,更不會“是非顛倒,黑白混淆”。“上調”不是“上吊”不須驚慌失措;“下水”無須害怕“水有多深”,因為“水”沒有“礁石”和“陷阱”。
有青年要我說說“文革”這“一壺”,其實說“文革”的言論多多,我最多也是拾人牙慧,但要是青年人主動來給我說說他們對所聽說的“文革”的看法,我也許對這樣的青年該說什麼話的“哪壺”就會明白些,因為我知道青年的現狀,也瞭解點自己的底細,兩者的有機結合才較可能使青年要的那“一壺”無論是酒還是茶都是香的喔。要不然的話,那“一壺”陳年的“酒”也許還是“好酒”,而那“隔夜的茶”尚且不是“好茶”,更何況是數十年的“沉積”的呢?!
青年問話的這“一壺”是“哪壺”啊?青年也是種種的青年啊!記得以前的魯迅先生曾經願意給文學青年提鞋去補,但他後來才發現有些青年的那“一壺”原來不是配他願意為他提鞋的。人們雖未必知道他為其提鞋過的青年是不是“大漢奸”還是“小白臉”還是啥,但是人們可以感覺,“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魯迅,對于青年曾經在充滿真情的投入後,也有過對于他們是“哪壺”的“彷徨”和“吶喊”。這樣的“彷徨”和“吶喊”,是否會穿過時空的隧道復活在今天,我實在不知道。因為這不知道,便也隱隱約約有了對“哪壺”的喃喃自語和“淺斟低唱”。
我們自己曾經是青年,經過中年走入老年。我們對青年的理想沒有淡忘、對中年的堅持沒有鬆緩、對老年的憧憬的這“一壺”也正在“響”著、“響”著。
未必是“哪壺不響提哪壺”,“哪壺”“響”著不正好可以給它“加把火”以便燒開水以用來“享受”嗎?“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過去的孩提變成了如今的青年,如今的青年也將走向中年,邁向老年,這“一壺”也是千年不變、萬年不老的“主題”。
歷史在現實中前進,現實在前進中奔赴未來,誰能阻擋這這一切前進的步伐呢?你“一壺”、他“一壺”、我“一壺”壺壺作“響”,我是“哪壺”、他是“哪壺”、你又是“哪壺”壺壺“待定”!
忽然想到一句粗話,想到雖然各有“一壺”,但終究含有“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的;忽然也想到一個好詞叫“袖裡乾坤大”,那大抵是包含許多“奇門異術”的,沒有特別的修養和道行是不可能有的。而一旦彼此有了,這“一壺”與那“一壺”的“無縫連接”的相交的“哪壺”,一定不比“袖裡乾坤大”的“乾坤”來得小喔。于是又想到幾句老話:
“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長夜漫漫過後,公雞已經勁啼。這山野小溪之畔,農田交織之旁,竟然從窗外飄拂進一絲絲的香粉氣息,稍縱即逝。莫非穿著背心短褲獨自擊鍵的我,還很榮幸地擁有“紅袖添香夜讀書”的艷福這“一壺”?!
既然稍縱即逝了,我也就不再多提這“一壺”那“一壺”,也暫且不再問“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矮子理論”是“哪壺”、更不問“葫蘆僧亂判葫蘆案”般的“一切向錢看”“先富先光榮”是“哪壺”了。
哪壺啊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