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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山下樂 茶裡茶外香 謝如意

2018年11月15日 01:37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字体:↑大 ↓小

  不用萬水千山,只消三公里遠,一座座昔日的茶山的繁榮景象、一縷縷茶房洋溢的茶香,穿越四十四年的時光隧道,剎那間溫馨在我這曾是一個茶農和教育界的“園丁”的年過花甲的人的心田。

  我說我“去年五歲,今年六歲”,那不是我的瘋瘋癲癲,而是我對生活深情款款;面對今日早已灰頭土臉一片荒涼不復繁榮的昔日茶山,我要寫出心中那山上山下樂、茶裡茶外香的不絕如縷,這是一本自然!

  當年才16歲的姑娘的稚嫩的臉龐和燦爛的笑靨,如今還在我的心上。儘管她早已是當了別人的老婆生了一群孩子、也當了奶奶和姥姥的“半老徐娘”,但是她在茶葉專業隊大埕上身背茶籮整裝待發採茶的形象,與茶山上那一群採茶姑娘手指兒尖尖採茶忙,時不時笑語亮天響,都早已定格在我記憶的畫廊,是那樣的清晰深刻、是那樣的燦爛奪目,遠勝過滿堂畫作的色彩斑斕。

  當年一個三十出頭人高馬大的“啞巴黑”漢子謝建成工友,他是我們茶工友的一員,雖然不可能與他彼此海闊天空誇誇其談,但是他對制茶的一絲不苟的形態,和他與茶工友們一起勤勤懇懇抬著圓圓竹“架犁”曬著綠油油茶青的喜氣洋洋、動手搖動圓竹籠甩著茶青的興致勃勃;他伏在揉碾機邊和工友對面協作、雙手推磨碾著茶青熱汗津津、他和工友們右腳靠在大長椅上,低頭彎腰把包在茶巾裡的已經卷葉了的茶青放在椅子上的腳下,左手抓緊茶巾口,右手幫控制茶巾裡頭的茶球在右腳下的滾動方向流暢往返的埋頭苦幹;他在炭火爐旁放上約一米高的圓竹筐、在框中架上輕輕均勻鋪上製作後卷葉成茶心形的帶濕的茶青、在架上烤以及烤好後收集的小心翼翼,都還在我的腦海裡記憶猶新。

  儘管我不知平時健強的他在那爾後的歲月裡經過多少滄桑磨難,甚至於讓他英年早逝與我們幽明遠隔,但是,這個“啞巴黑” 漢子謝建成工友不僅有與我們一起在茶房內外“精耕細作”的協作風采讓我們記憶深刻,而且有與我們一起揮鋤上山,挑擔下田等等一起勞動的和諧印記。尤其是,與他說話時我們都得用一手與他比比劃劃的肢體語言的功夫,現在都成了我們與他曾經友好相處的絕響。

  就在今年工友李好女士主持的我們部分茶工歡聚的時刻裡,我雖然重逢不了他的尊容,但自然邂逅重溫了與他和與茶友們的情意。我在心底裡輕輕地說:“啞巴黑”漢子建成茶工友啊,您在那邊一路走好!相伴您的不僅有謝傳成、謝柏芬、李瑞珠等工友,還有幽明隔不斷的我們的情意,這些將猶如您們曾經熟悉的茶香一樣伴隨你們密密洋溢,款款溫馨!

  其實,在這密密洋溢的茶香裡,還有其他的人的數不清深深的人情味的芬芳——

  無論是茶友吳金標大哥在勞作交談中說到的關于我們都是“半傻精”的人的經典式話語(人精明而有能力辦好事樂,傻子沒辦成啥事也未必苦,就是我們這種半精明半傻子的才常感到苦),還是茶友李接枝大哥辛勤勞作沉默寡言的倩影,他們雖然也都作古了,但他們樂觀人生和勤儉樸素的風采,都是當時風華正茂時期的我欣賞的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祝他們天堂安好!

  不管是當時大隊的老會計李樟枝老先生不僅給我雪中送炭無私奉獻治皮膚病的秘方把我擺脫被傳染的病苦,而且還頗富預見地敦促我進行身體鍛煉(他曾經在人們津津樂道我挑164斤擔子上山下田時這樣說我,這人要是繼續練,200斤挑上山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不訓練,不出十年就會得肺部的病,因為這人脖子比較長),還是老隊長李文炳老先生時常不吝委婉教誨(他曾經向我講起某人送神的焚香禱告語“三支清香一柱煙,奉送諸神上西天。玉皇若問人間事,為何文章不值錢”)的滋潤我年輕的心田。祝他們的靈魂安息!喜他們品德流芳。

  正是樟枝老先生的金玉良言雪中送炭,促使我幾十年來自覺堅持進行心身訓練不鬆緩 ;正是文炳隊長的語重心長,也讓我更知道“高手在民間”而從來不敢輕狂而會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惜時精進!

  感謝你們——老一輩的茶友和師傅們,雖然我與你們相處僅僅一年。但是,那一年我當茶業隊保管不辜負大隊領導的期望,終于有了庫存盈餘150多斤的可喜進展,也成為“農業學大寨積極分子”。這正像《十五的月亮》歌裡唱的“軍功章裡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一樣。雖然聚會沒有重逢你們,但我對你們和眾茶工友無私教我做人和制茶的感恩,總是銘刻在我的心上,造福在我的“自強不息,止于至善”的實踐中。

  所有我茶工友的老前輩、好同事:我想念你們、感恩你們、謝謝你們!

  儘管我遺憾健在的茶工友在今年的春天重聚沒有全部出席,但是,從來尊重人但不迷信人的我也決不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工友的情意誠如“流水不因山而阻,友誼不因遠而疏”。我們知道,關鍵在于有沒有真情,而不在于見不見面!

  四十四年後的茶山已經面目全非不堪回首,四十四年後的茶工友的真情卻如陳年的老酒在發酵,芬芳撲鼻,溫馨在心!

  山上山下樂,茶裡茶外香。感恩這一年的生活這難忘的旅程!這也和我曾經在十三年前奔赴菲律賓服務一年的經歷一樣,雖然都只有三百多天、雖然都有苦辣甜酸,但是,我感恩茶業隊工友和感恩菲律賓愛國僑胞和友人對我的種種恩澤和培養的真情,竟是如此一樣的深刻、清晰,如此的溫馨、圓滿!

  山上山下樂,茶裡茶外香。不瞞大家說,我雖然是“山裡人”,但對品茶就像對于煙酒一樣,卻是“門外漢”。之所以斗膽寫點實情,實在是在擦茶的邊、說心的甜。為的是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社會裡,祝福各行各業都在滄海橫流的社會裡,用持之以恆的“自強不息,止于至善”的行動,譜寫更多更好更美的人類生命和生活的詩篇。但願大家願意滿足我願!

  謝謝大家!

  寫于2018年11月13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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