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位於菲律濱呂宋島的馬尼拉灣口,是千島之國的首都,有著“東方紐約”的美譽。
第一次見她的真容,是飛機在她的上空盤旋,大霧猶如新娘的頂頭蓋,擋住了她的倩容,她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含羞,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直至飛機俯身降落,衝破雲層,我才終於窺見她的姿色。高樓與矮屋錯綜,現代與古老結合,多民族人民融合的熱帶大都市,但很快就落進機場,陷入了不識廬山真面目的境地。
兩天的會議,其中一天的參觀考察,只是浮光掠影,蜻蜓點水,走馬觀花。從黎剎廣場到美軍墓地,從馬尼拉灣到天主教堂,從華藝博物館到王城軍營,腳步總是匆匆,不能一一流連。更不能飽覽她的美色,品嚐她的美食,彳亍她的街道,徘徊她的小巷,凝視她的一角。匆匆,太匆匆。
第二回,手拿草圖,獨自一人穿梭在中國城內。見到了黃皮膚黑頭髮的一張張熟悉面孔,聽到了一句句親切的鄉音,看到了中式的建築,吃上了可口的早點。重慶火鍋、蘭州拉麵、潮州燒烤、香港馥苑海鮮、鼓浪嶼餡餅、清香的福建鐵觀音、泉州的麵線、沙縣小吃……舌尖上的中國和盤托出。
第三次、第四次……每次到來都是一二天的會議流程,便匆匆而別。多想在你的中菲友誼門前端正地留個影兒,把自己定格在這個像徵友誼的永恆時空,然後戀戀不捨地道一聲:啊,朋友,友誼地久天長;在你的巴石河裡滌滌手濯濯足,看湯湯河水不捨晝夜地流入海灣,逝者如斯夫,歷史長河不可阻擋;在煙波浩渺的馬尼拉灣欣賞壯觀的落日,夕陽無限好,看水與火的和諧交融;在琳琅滿目的王彬街逛個爽,看來自祖國的商品,挑選家鄉的物產,享受天涯比鄰的便捷;在奇珍異寶的青山珍珠市場,把各種喜愛的珠寶試戴個夠,再小心珍藏,這是勤勞與智慧的結晶,古老與現代的結合,自然與匠心的產物;飽嘗你各種海鮮美食:龍蝦的碩大,讓我驚歎這還能算是蝦嗎?螃蟹的鮮美,足以到讓人嘗其它而無味的程度,鮮嫩的三文魚,可以讓人回到火未被利用前的遠古時代,還有石斑魚,足以與鱸魚媲美;把各族美女看個夠,欣賞到由民族融合而產生的混血兒女的英俊與美麗;慢慢徜徉菲島國家博物館,細細端詳這南國藝術殿堂裡的一件件精品傑作,追溯美的歷史和源頭;在黎剎雕像前細細瞻仰,凝視這具有華夏血統的不屈的靈魂,勇毅的面容和高貴的頭顱……太多的願望,宏大的願景都無法一一從容兌現,人生因匆匆少不了遺憾。
10個來月,300個日出日落,72000小時,4320000分鐘……白駒過隙,時光匆匆,太匆匆。一年很短,短得來不及細品初春殷紅竇綠,就要打點素裹秋霜。時間的腳步如此匆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有悲歡離合,日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梁園雖好,終不是久戀之所。
在流逝的時空裡,古詩云:“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朱自清先生在《匆匆》裡感歎:“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主席抒懷:“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歌曲唱道:“時間都去哪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時間都去哪了,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我不忍說:“再見!馬尼拉。”
但去莫複問,白雲無盡時。曾經滄海難為水,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