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讀中國大陸《雜文選刊》金牌欄目書系之《這兩座政治名山》一書(由劉成信、王芳主編,長春出版社於2005年出版)。書中收入沙葉新寫的兩篇雜文,即:《說真話何需勇氣》和《天下幾人是男兒?》兩文的主題,都是提倡說真話,呼喚“男子漢”,本文的標題,就是剽竊自沙文。
在《天下幾人是男兒?》一文中,沙葉新大聲疾呼:“男子漢不是懦夫,不是孬種,不是市儈,不是奸佞,不是滑頭,不是傀儡,不是降臣,不是草包,不是阿斗,不是浪子,不是小人,不是無賴,不是痞棍,不是賭徒,不是酒鬼,不是走狗,不是鷹犬,不是井蛙,不是燕雀,不是守財奴,不是馬屁精,不是賈寶玉,不是張君瑞,不是白馬王子,不是奶油小生,不是無恥政客,不是御用文人……。”“男子漢是英烈,是硬漢,是猛士,是健將,是旗手,是先鋒,是人傑,是鬼雄,是血性漢子,是豪俠之士,是中流砥柱,是各業才俊;真正的男子漢有淩雲之志,有明月之懷,有義肝俠膽,有熱血紅心。男子漢大無畏,永向前,堅定如山,胸襟似海,是歲寒時的松柏,是烈火中的真金。”這裏所說的男子漢,實為一種民族精神的象徵。
在《說真話何需勇氣》一文中,沙葉新提出一個問題:人為甚麼不敢說真話呢?
而在《天下幾人是男兒?》中,自我回答道:“週期性的政治虐疾,長久的壓抑、扭曲,男人們的脊樑缺鈣了。稜角給磨平了,陽剛之氣消失了。”他舉了一個例來說明:1958年,周恩來在頤年堂召開的政治局會議上反對毛澤東追加基建預算,結果,招來毛澤東嚴厲的批評:“右派的進攻,把一些同志拋到右派差不多的邊緣,只差50米遠了!”甚至,差點丟官。沙葉新無限感慨:“連威望如山,功名蓋世的堂堂一國總理周恩來都從此噤若寒蟬,那誰還敢說真話呢?”
的確,在那段歲月裏,“馬寅初說過真話,彭德懷說過真話,張志新說過真話。還有一些仁人志士都說過真話,可他們的下場如何?”(沙葉新《說真話何需勇氣》)。
有人深入去研究,發現:“歷經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直到道光年間,才有黃爵滋、許乃濟、林則徐等三人提出禁煙。”“在1950年全國文聯和作協主席團召開的會議上,只有呂熒一人敢於站起來說話:‘胡風不是反革命’。”在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開除劉少奇的黨籍,表決時只有陳少敏一個人不舉手。
鍾藝感覺沙葉新先生的分析尚不過透徹。中國人怕事的“劣根性”是由來已久的,是封建專制的統治和舊禮教所造成的。但是,論真切,在漫長的五千年歷史長河中,有骨氣的中華男兒還是層出不窮的。否則,中國早已滅亡了。
回顧咱們的菲華社會。當今,同樣有呼喚“男子漢”的需要。漂洋過海,遠離故國家鄉,雖然,躲過了各種政治運動。可是,“寄人籬下”的日子也不好過,受傳統文化的影響,菲華族群也只能逢事忍氣吞聲,破財消災。甚至,對華社內部的事,也罕有人敢說真話。
讓我們共同呼喚:歸來吧,男子漢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