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公子、瓊枝、東風……並不是小題目,卻有一個共同點,只要在前面加一個“醉”字,成為《醉公子、醉瓊枝、醉東風》……就都是詞牌名稱。
任由親朋戚友叫“雅仕”也好,叫“大俗人”也好,反正醺老兒這一生都是活在酒、詩、和情之間的。從小到大,經歷親情、友情、愛情……;
“詩”廣義代表新詩、譯詩、對聯、傳統詩詞……;說到酒,醺老兒偏愛烈酒,普遍的不用說,偏遠的,連故國西藏青粿、蒙古馬奶酒……都設法嚐到了,更有番邦瑞士小茴香燒酒Absinthe、意大利葡萄烈Grappa、希臘大茴香硬酒Ouzo、西班牙“火水”(aguadefuego)Orujo、墨西哥龍舌蘭(一種仙人掌)Tequila……老兒還知道,非洲可能因為比較落後,也可能回教影響力大,產酒幾乎是零,一切酒類都是進口的……。
既然愛酒,當然醉過,但是次數不多,屈指可數。喝醉的,通常是跟醺老兒一起喝的酒伴,不信可以問問弄潮兒、自小……諸兄;尤其是一陣風兄,來馬尼拉總是帶著兩個彪形大漢,好抬他回洪市。雖然不常醉,填詞總優先選用含有“醉”、“酒”等字的牌子。抄錄贈社友詞二闋為證:
《醉公子‧贈探長兄》/醺人
摯友今文定,隔海填詞贈。
南北締良緣,殷情一線牽。
夙願天呼應,逢春喜不勝。
遙慶自開筵,千杯傲謫仙!
《醉太平、戲贈和尚兄》/醺人
驗明正身,其稱悟真。
參禪浩遜思春!鬥酒怕醺人!
恆知此君,但癡茶津。
不敢酣醉超塵!枉他近七旬!
二
贈人固然如此,酬唱也比較喜歡奉和含有“醉”字的詞牌。
較早寫《才女‧想像‧奇趣》,說南瀛吟社多才女,提到社座亦勵填記遊詞《小重山》,引人入勝。社座不但文釆斐然,酒量、歌喉也超級棒!
現在介紹另一位才女竹草,詩人氣質與社座伯仲之間,她遠居呂宋島最南端美骨地區,沒機會見識其酒量。且看竹草女史的詞作:
《醉翁操‧秋緒》/竹草
深山,更闌,情漫。月清圓,無眠,他鄉仲秋愁思綿。
桂宮仙子相憐,銀鏡旋。冉冉落花前,欲見心影凡境還。
故人夢遠,千里嬋娟。網屏幸會,邀筆書林侶伴。
書潤塵心經年,曲賦西窗知弦,幽懷寒韻堪。
蕉椰今生緣,海島碧雲天,且將離緒寄瀛箋。
詞是好詞,詞牌有“醉”字,當然要和!當時剛剛開始寫傳統詩詞,尚未悟出“同牌異題用原步,同牌同題則返步”(較早曾討論過)的道理,所以和這闋《醉翁操》,造句用字,為了避免重複原玉,頗費一番腦筋;若是現在,一定“返步奉和”省點力氣!拙和如下:
原步奉和竹草女史《醉翁操‧秋緒》/醺人
情牽,心懸,思玄。覓通圓,難眠,塵凡喜悲幻連綿。
世間哀樂堪憐,週復旋。百態列當前,嚐探空落徒往還!
又逢桂令,秋月娟娟。節佳緒亂,宣洩湍如急川。
嗟歎流光華年,舉耳無多歌弦,虛堂將何堪?!
幸結酒中緣,尚可面蒼天,讓愁懷盡入詩箋!
三
去年女史芳辰,填《醉瓊枝》拜賀,把筆名和本名葉雅君嵌入詞中:
《醉瓊枝‧雅者壽》/醺人
——嵌名詞奉呈竹草女史
六月乾坤現綵鸞,天南美骨誕詩仙。
雙子座中多巧婦,優秀!悠吟竹草詠梅蘭。
港埠求經修善果,成咗!君臨韻譜說人間。
雅客佳辰宜壽酒,彌久!紅花綠葉罩文壇。
菲律濱受美國統治半世紀,獨立後也跟著山姆的鼻孔出氣,有“邦交”的是中華民國。在花旗媒體和國民黨中央社拚命宣傳下,菲華僑胞都以為花旗鬼是好人、蔣介石是英雄……。
逸峰兄、老頑童、醺老兒等必須出國,在美、加各地見識一番才能夠看出真正面貌,唯有一位文士獨具慧眼,坐鎮菲京就能洞悉美國人的諸多陰謀劣蹟。這位明眼人就是王文漢。他憂國憂民,勤寫論文給大眾解惑。
多年前文漢兄九秩榮壽時,老兒也填過冠頭詞《醉東風》拜賀:
《賀國士王文漢九十榮壽》/醺人
——冠頭詞調倚《醉東風》
文曲臨地,
漢祚聲不墜。
國際陰謀明眼人識,
士撰佈公擊破!
九秩風發英姿,
十字街口濟危,
榮任民之喉舌。
壽盅盡致交馳!
兩闋賀壽的拙詞,都有一個比較普遍的牌名。《醉瓊枝》一般又稱《定風波》;《醉東風》通常叫做《清平樂》。
請大家好好想一想,賀壽時,提到“風波”或“瓊枝”,哪個吉利?何況後者還“醉”了!文漢兄是醺老兒的酒友,當年過八望九英齡還能喝下半瓶烈酒!給他拜壽,《醉東風》是不是比《清平樂》更適用?
鑽研詞牌越多,就會發現《醉公子》不但可以仄平轉換,也可以仄平協韻;字數可以從40字一下跳到106字!
再看《醉太平》,又叫《凌波曲》、《四字令》……;本是平韻短令,又有仄韻變格……。
一“醉”出頭,自然變化萬千!正是:
釀變多端公子操
東風一醉太平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