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在會所時,不論是公事或私事無所不談,瞭解曾大哥一家生活不錯,也不缺錢用,所培育出一男一女均成功成材,又擔任大公司的高職高薪。也瞭解曾大哥為人有點家長式的作風。有一次,他夫人有急事要返里探親,叫我吩咐我的親人到廈門接機,並帶他夫人前往他鄉里會親,我想我唯一可吩咐的親人是在石獅幫我看管石獅長城小旅店,而當時的石獅鎮,除了中旅華僑大廈大旅館,接下應該是我的長城小旅店可住外客,因此生意不錯,而我的親人每天均忙於管理此小旅店,所以我回答曾大哥,我實無可吩咐的親人到廈門機場接他夫人,此時曾大哥聽完我的話後面色大變而對我說:吳先生啊!他若不在會所辦公,而新聯會、各界會,每天有不少事須做,要叫誰來應付呢?所以,我也只好答應曾大哥所求,而叫我親人到廈門機場接曾夫人,並幫忙為她辦些事。
有一天,是農曆春節的前夕,我在新聯會所看到,也聽到曾大哥打電話給咱使館的領事部,並大聲詢問為什麼農曆春節已到,咱使館的請柬尚未送給他,難道使館忘記他嗎?老曾發脾氣後,而對我說他在這數十年中為使館做了不少事,從咱使館自最初建立在魯哈斯大道(Roxas Boulevard),他就在新聯會所為使館作聯繫人,轉送信件當通訊員。讓我知道老曾與咱使館的領事部、商務處、文化處有不少人員熟悉。也知道有些鄉親到新聯是要托老曾幫忙到使館打證明書或辦有關手續。
記得二、三十年前,菲華愛國社團不多,咱使館利用農曆春節宴請諸社團領導,總是安排宴席在咱大使館官邸內,我也去過數次,而那宴席是排設在麥加智(Makati)大使館官邸內的。
有一次是惠民哥任新聯理事長時,老曾叫我那夜穿了西裝與他及惠民哥出席使館的宴會,當我們三人到了宴會大廳,看到廳中共排設了八大席,已坐了不少人,而前面那主賓席尚有六空位,也未等使館人員出聲招呼安排,老曾就叫惠民哥及我與他一同坐在那主賓席上,此時咱大使及二位華人大班也已一齊到達,而坐滿了全席,那一夜吃完那餐,讓我滿頭大汗,當回家時坐在車中,我告訴老曾與那些大人物同席吃完那餐,很不自在,也讓我自感不安,老曾答說:吳先生啊!怕什麼呢?他們是人,我們也是人啊!
當晚返到家中,也讓我想起半個世紀前居港時,是在一九六七年十月一日咱國慶節,與新聞界同仁應邀參加在香港中環的香港大會堂慶祝國慶宴會,當晚我因有些急事辦而遲到,到了宴會廳已坐滿了人,我的同事阿明哥看到我站在會場中找坐位,趕快來到我跟前,並在旁邊取來一椅子,叫我跟他一起坐在他那已坐滿人的席中。此時,被坐在前面主賓席的郭繼先老總看到,他也來到我跟前而叫我跟他一起到那主賓席,又說那主賓席尚有二空位,我堅持坐在此已超滿席的原位不跟他走,他就拉起我的手,叫我跟他走,我實在不好意思而勉強跟他到那主賓席,坐定一看,有文匯報的李社長、大公報的費社長、新晚報的領導,以及咱國駐香港新華社的領導,因此,當我起身要溜走時,郭老總可能瞭解我的心情而握著我的手而說:阿德,“坐定嘀唔揀要。”當晚宴會結束,我與阿明一齊回家,坐在電車上,我告訴阿明哥並說:此餐國慶宴吃得很緊張,坐在那兒很不自在,如坐針氈,阿明哥答說:小德,現在是文化大革命,是工人階級領導一切啊。但我至今年老了,回想文化大革命中有些政策也並不全部正確,作為一位工人怎可一下子當上廠長領導呢?作為一位軍人,也是由士兵做起,當一切熟練作出些成績了,才有可能升為班長、排長,而連長。好像郭老總先生,他在新聞界報館工作已有三十多年,是由見習員做起,也在報館的排字房做過員工,後升為營業部主任而經理。所以他十分熟悉報館的工作,又很體貼,也很同情低級員工,而得到全體員工的讚揚、佩服及擁護,大家都說郭老總是位好經理、好領導。作為一位小人物,也在我一生中,曾經在香港、菲律濱二地的生活中,難忘應邀出席過二次大場面的宴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