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連幾天氣候炎熱如盛夏,開空調驅除熱氣的或以為涼快是空調的功勞,“一切向錢看”的或以為有錢就不怕熱。至於那些不得不勞作在烈日下的勞動群眾,大概不少認為自己沒有在涼快處乘涼的“命”。凡此等等,不一而足。說這說那還是改變不了天氣的熱。
其實,就算太有錢,要是碰到我這種害怕空調的,也沒有什麼有錢的優越感,倒是很羨慕和欣賞並營造“心靜自然涼”的境界。
而講“心”是比較抽像的,不像實物之可以直接觸摸或看見,所以便有幾分“玄”,待到“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更涉及老子道教之精諦,不是我等一般人容易“高攀”的上的。縱使在東晉崇尚“談玄”之風的時節,真可以“清談”有名者,如今知道的也不過是“竹林七賢”的區區七個人而已。
因此,對於芸芸眾生來說,這些抖富論空調,顯“玄”道修養者畢竟屬於少數人。即使值得顯擺或張揚,其實與廣大的勞動大眾的福祉來說,實在沒有太多太深的關係。
然而,大自然中平時不言不語不卑不亢在運行的力量,卻往往在瞬間就能扭轉氣候,造福萬民而又不誇誇其談。
比如,前晚“風雲突變”,儘管夜幕降臨也無妨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澤遍四方,溫度立馬降了許多。因此也省得菜農辛辛苦苦地澆菜還怕水分不夠、不須開空調就涼爽好睡、無須主觀力圖“心靜”而自然而然就“自然涼”起來了。這樣一種“不用一錢買”的福氣是誰恩賜的呢?當然是老天爺!
不止是恩賜雨水,老天爺恩賜人們很多很多,“天蓋地載”中的“天蓋”的“蓋”也有“罩”著(照顧)的意思。認真地想起來,照顧豈止在下雨?仰天無極的大氣層中,是經過老天爺多少“過濾”才有清新的空氣供人們享用,保障人們生存的重要條件。可是,平時在廣大的人群中,真正“心中有天地”,懂得時時感恩天地的人未必多,更難說有很多!
只要人們願意留心客觀地看一看、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那種聽說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官,人們多要提神敬畏;稍微具備“有錢”的名頭,有人就先有三分想巴結的人,恐怕真不是少數。這些所謂“敬畏”“巴結”,大抵都不是出於真正的敬仰或有情,而是基於一種潛在可能利用的“功利”,想去“攀龍附鳳”得到“分一杯羹”的私利,實在不是純誠的發自肺腑的敬重和真情。這實在是一件可悲的事:不自強不息,卻愛巴結他人;不是真情相待,卻是“唯利是圖”。
按理說,這樣一種重功利不重人情,對“功利”該是很敏感的嘍。可惜,天地“蓋載”著我們的大功德,我們卻好多偏偏熟視無睹聽而不聞,好像“本來就該這樣”,不值得人們去感恩,更不肯去“敬畏”和“巴結”。連發自心底說感恩的話都難!這真是“抓了芝麻,丟了西瓜”般的“陰差陽錯”般的“誤會”。
這樣一種“誤會”未必只對於天地而已,恐怕對於無私疼愛自己的長輩,也或許有人以為“本該如此”不須“敬畏”和“巴結”,甚至因為近在咫尺,動不動就有意無意地不僅不感恩,而且卻在怨恨長輩給的大不夠。對於長期愛他們的長輩視如草芥,連搭理都不愛搭理。而別人不管真心還是惡意地投其所好說逢迎話、或偶爾給他們些許“實惠”,他們就感恩戴德待為“知己”“兄弟”。或者說,寧肯對所謂“知己”“兄弟”揮金如土,而對於摯愛過自己的長輩卻“一毛不拔”,甚至寧可扔掉也不給予。這算不算是一種三觀不正、缺乏起碼良知做的荒誕之事?
老天爺前晚下了大雨,消去了多少暑氣和燥熱。今晨又響了雷聲,繼續帶來了一些雨,讓酷熱的天氣轉變為讓人感到舒適了很多。這是老天爺從來就沒有“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講究“經濟收益”,而是默默地無私地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那些自以為是地習慣把天地視同虛無,從不肯沐浴更衣,虔誠焚香禱告許良願敬奉天地的人、那些對長輩的關愛麻木不仁,甚至恩將仇報的人,是不是該捫心自問一下:
自己配不配享受天地的深恩?
自己配不配享受長輩無私予以的深深的愛?
連對我們有深恩的天地長輩自己都不知敬愛感恩和答恩的人,有可能明辨是非忠奸,廣結善緣去獲得美好的成功嗎?
前天晚上的大雨、今天清晨的雷聲,都還只是過去不久。這些留給我們的感受,卻因為雨滴和雷聲的離開而更顯得清晰和活躍起來,以至於使我在庸碌中,也忍不住要在告別今天之前把它浮光掠影地記下來,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等“老古派”的“頑固不化”,還是我等“落伍人”的“童心猶在”?!
寫於2020年5月18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