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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彥豪:身在異國老人的同窗情懷與鄉愁

2020年08月11日 00:06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字体:↑大 ↓小

  坐在飛往故鄉福建泉州的飛機上,透過舷窗,剎時間,藍天、白雲就在腳下,掠過眼眸。他不禁想起36年前,第一次繞道香港過海關,好不容易回國返家,是為著他的表哥結婚而來的;今天,他直飛泉州回國返家,卻是奔著同學們的第一次聚會而來。歸心似箭呵,身在異國老人回國返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66歲,他一頭黑髮剛冒出幾根白髮來,風采依舊;中等的個子,清的臉龐印映著歲月滄桑,他就是菲律賓洪門致公黨中呂宋名譽理事長、菲律賓新聯公會總會副會長李炳南先生。

  青年赴菲艱苦創業

  19歲,李炳南一踏上菲律賓的國土,一臉茫然,他不知人生之路在何方?青春的幻想,熱血在沸騰,在激盪,在燃燒。

  不磨不練,不成好漢。無論是在城市還是鄉村,靠打工、干推銷,他秉承著“誠實做人,踏實做事”的原則,一步一個腳印艱辛創業。無論賺錢還是虧本,做生意,他本著“誠信為本,客戶至上”的宗旨,堅持做到最好,不掙昧心錢。然而老天作弄人。當年中呂宋發生一次火山噴發,巨大的泥滾石像猛獸一下子把他苦心經營的農場吞沒了。一場災難的來臨捲走了所有的財物和他八年辛勤的勞動汗水。身在異國他鄉,此時的李炳南變得一無所有成了“窮光蛋”,但他不相信眼淚,隻身默然回國返鄉。

  在家鄉,李炳南沒有就此消沉下去,想起剛到菲律賓時去飯店打工;到當地的製衣廠當推銷員,通過努力奮鬥,總算可以解決溫飽問題。在菲的幾年間,他先後成家立業,早出晚歸東奔西跑為了生活,曾經賣過獸醫藥品,那時候馬尼拉、宿務、克拉克、阿拉米諾市的大小農場都留下他不知疲倦的腳印。為著養家餬口,他走農場下鄉村也賣過飼料,以樸質和信譽,而贏得別人的信賴。後來,他把多年的積蓄投入資金與人合夥辦起農場。他的合夥人不善農場經營,就把養殖豬的事交給他。也好,就算是給自己打工唄!有句諺語叫:養豬不賺錢,回頭看看田。心想,養豬就像是一門手藝,你學到手藝何愁“窮怕”。于是他橫下心來,從不懂學起,幹好養豬事業。一開始,凡是與豬有關的養殖技術,他總是不恥下問,勤奮好學。什麼豬的人工圈養,飼料配方、豬瘟的防疫和防治、給豬配種、豬產質量,甚至給豬打針灌藥,他總是親力親為,一手操作才行。他從早到晚蹲在養豬場,一幹就是十幾個小時。難怪連女兒都說他,爸爸回到家,我就聞到你一身臭烘烘的豬糞味道。而他卻蕪爾一笑,說,你知道嗎?老爸的身上是金錢的味道。

  面對殘酷的現實,一想到在菲的老婆和孩子們還苦盼著他的消息,無論如何,他可是一家人的頂樑柱。李炳南痛定思痛:是啊,我不能就這樣倒下,不能放棄自己的事業,不能讓妻子兒女跟自己一起受窮受苦呵!他這樣去想就這樣去做。一個月之後,他精神抖擻打點行裝,返赴菲律賓,重新點燃生活的希望。在菲律賓華人社團,以他的為人樸質和誠信,依靠朋友的幫助,經過七年的奮鬥,他先後辦起了好幾個農場,自己擁有了一大片土地,現在分別由幾個子女們去經營農場。是的,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只要有信心,人永遠不會挫敗。他終于實現人生夢想,讓家庭成為幸福的家園!

  把同學情看作是鄉愁

  人生第二課堂是學生時代的同窗情誼。花甲之年的李炳南把同學之情看作是一種鄉愁。

  可記得嗎?有一次,輪到他值日,剛好生病了,他拿起掃帚,一邊“呼哧呼哧”地咳嗽,一邊費勁地打掃教室的地板。放學後,一位女同學沒回家,看見他臉色蒼白,正吃力地打掃地板,就趕忙跑過來,說:“李亦康同學,你生病了就別掃了,不要勉強,我來幫你掃吧!”看著這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想起往日——她那小小的嘴角總是掛著自信的微笑,走起路總是蹦蹦跳跳的,好像小白兔一樣可愛。他連聲謝謝,直起腰板,心裡充滿了感激!

  儘管離別校園四十多年了,現在同學都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但他們在一起回憶那美好的學生時代,留戀失散多年的同窗情誼,分外珍惜重逢的喜悅。這是一份同窗情懷,更是一份真正的鄉愁。多年來,李炳南每次回國總是四處打聽同學近況,終于把分散在泉州、廈門、台灣、菲律賓和香港各地的同學們召集起來,組織了福建泉州五中72屆初中五連二排同學會。他雖然已出國44年,但當年同學們的音容笑貌仍久記在心上,唯有講起下鄉勞動與學生軍營那段純真浪漫的青蔥歲月,他的臉上才掛起笑意,那是一位身在異國的老人,難得的鄉愁情懷,每當回憶往昔時,同學之情猶如一罈老酒,年深月久愈發芳醇。

  周榮福同學還記得,一件嶄新的體恤衫,讓他高興了好幾天,那是當年李炳南回國特地從香港帶回來送給他穿的。李炳南是一個既善良又重情義的閩南漢子。他說,儘管故鄉已沒有什麼親戚,但那一份揮之不去的親情就是他心中的同學情。老同學是他在故鄉唯一的親人。去年7月,他還邀請同學們前往菲律賓進行為期7天的采風聯誼活動,所到之處,同學們紛紛拍照留念。短短幾日,馬尼拉華人街的繁華與喧囂,麗剎公園的綠陰與異國風情,百島的乘艇與暢泳,都給同學們留下深刻印象。63歲的訪菲團團長楊沅書同學感慨萬千,他說:“難得老同學在菲律賓再次重逢,我們不僅要銘記住同學的情深誼長,而且要把中菲兩國兄弟般的友誼發揚下去。”

  年老退休熱心公益

  65歲,他退而不休,每天除了看報紙、看信息,參加社團議事、處理公幹外,有時還和國內電話聯繫助學的事情。事情是這樣:有一天他像往常翻看國內一些報紙,一則消息引起他的關註:據悉,福建閩南某鎮一個村,(雲霄縣東廈鎮和溪塘村)有這樣一個老人和女孩住在一間舊的土坯房裡,去年兒子車禍身亡、媳婦改嫁後,生活無著落;如今,祖父年邁體衰,孩子衣衫襤褸,祖孫倆人相依為命。雖然孩子已到了上學年齡,但卻沒錢讀書,怎麼辦?孩子那雙無助的眼神,緊緊地揪扯著李炳南的心啊,他想到青少年的求學經歷。于是,他掏出一支煙燃上,然後猛吸幾口,在書房裡吞雲吐霧。

  當時就在菲華社團議事時,李炳南提出捐建致公小學動議時,得到了楊緒磅老先生的支持。不久以後,他便帶著華人社團——菲律賓洪門致公黨中呂宋支部的一份囑托,飛往福建,他們準備在雲霄捐建一所致公小學。

  採訪中,我直接了當地問他:“家庭與孩子都支持你做公益事業嗎?做公益有什麼好處?”他說:“現在,我們有條件了,為了讓山區的孩子能夠有書讀、有學上,能幫貧困的家庭多募些善款,也算功德圓滿”這是李炳南捐資助學愛心的初衷。他覺得;做公益是一種社會責任感,在幫助別人的時候感受到滿足和充實,體會自己的價值。這幾年,他熱心公益事業,除了身體力行投身“助學工程”公益事業之外,還發動菲華社團人士捐獻自己一份力量。為什麼一個在菲國中呂宋島,一個在福建雲霄鄉鎮,兩國兩地相距千里何以能成功“牽手”?這要得益于李炳南的愛國愛家的助學義舉,在他穿針引線、多方奔走下,許多貧困生圓了就學夢。自從菲律賓洪門致公黨中呂宋支部在漳州雲霄捐建全省第一所致公小學之後,至今他的菲華社團已捐建了十餘所致公小學。

  如今,花甲之年的他本該在家含飴弄孫安享晚年卻一心行善,千里馳援八閩,不忘初心,牢記鄉愁。他說:“當年,在我求學時候,與同學們朝夕相伴,度過那段孤單冷清的日子,現在,我人雖飄洋過海謀生,但珍貴的同學聚首,難忘的同窗情懷,把我的心留在了故鄉。”李炳南和他的菲華社團以實際行動打造“捐資助學”工程,得到了山區學校和貧困家庭的褒揚。讓我們把鮮花和掌聲送給他們,為好人點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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