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這篇文章時,我一直糾結著用虔誠還是執著作為題目。直到看到一個高位截癱的男孩伸長了胳膊試圖去拿高處的蘋果時,才感悟到執著比虔誠更為恰當。
五台山不僅僧侶雲集,遊客也絡繹不絕。雖然各自目的並不相同,但心情卻驚人的相似。
五台山原名清涼山,不知道是誰給改了名字。我私下裡認為,清涼山更好。清涼山更能賦予這個地方靈氣,而五台山比較俗氣,就如同鄰居老王給兒子取的名字,大柱二娃三疙瘩。
以前,肯定是清涼山召喚了順治。你想啊,五台山怎能比得了皇城?看破紅塵的順治奔著清靜而來,他脫下塵世煩惱,他留下榮華富貴,只帶著一個皮囊來到清涼山。在山裡,或結廬而居,或留宿崖洞,潛心贖罪。他贖前世的罪,助他登頂大清國權力寶座的金戈鐵馬踐踏了多少鋼筋鐵骨?他贖後世的罪,他的錦衣玉食浸透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
順治用執著贖罪,或者說順治執著的要贖罪。
我不是單純想寫執著,而是要寫五台山。因為,在五台山我看到了太多的虔誠客,路上,寺廟裡,到處都是。他們或拖家帶口,或孤身一人,期望用心中的虔誠打動菩薩、佛祖、龍子等諸佛。他們心無旁騖,只有心中的那個佛。路人也都見怪不怪,即使寬闊的馬路上出現一兩個五體投地的朝拜者,司機寧願暫停一會也不會打擾極度虔誠的朝拜。
他們的執著令人汗顏。他們也許家人得了疾病,也許生活極度不順,他們抱著一顆虔誠的心,執著的嚮往著神靈能幫助他們排憂解難,掃除橫亙眼前的一切艱難險阻。他們的願望實現了嗎?他們的願望能夠實現嗎?這只能留給現實作答。
我對朝拜者既有讚歎也有惋惜,更多的是不解。他們的執著令我佩服得無法形容,自戕式的朝拜讓我惋惜。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能讓他們以這種方式解決自己的煩惱?
我進了一個寺廟,然後又進了另一個寺廟。我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攀登北台、東台、西台……,我好似也成了一個朝拜者。我是在拯救陷入苦惱深淵的心靈?我是在尋找喧囂世界的一絲清涼?
五台山的有求必應也是可以說道的。前來朝拜的人大多在群山中央的寺廟上上香、拜拜佛了事,真正朝拜的人肯定會去五台的。五台各有千秋,唯有北台最為靈驗。傳說唐朝“法雲”和尚愚笨如牛,他專程到五台山請求文殊菩薩開智慧。他多日尋找無果,後來昏倒在北台。昏迷中,他看到一個老僧用燒紅的烙鐵挖出了他的心,還說“你前輩子修行的時候太過吝嗇法佈施,才導致這輩子愚笨。但你一心向道求法,我就幫你一下。”老僧把挖出來的心洗了洗,又放了回去。從此法雲比丘智慧大開了。這雖然是迷信故事,但蘊含的人心向善的教化功能卻是我們今天應該學習效仿的。
五台山位列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之首,許多中國人都知道它。每到五一、十一小長假的時候,這裡都會彙集難以計數的遊人,更多的是朝拜者。前來的朝拜者中,不僅有漢傳的僧人,也有藏傳的喇嘛。他們是一群執著的追隨者。
在五台山,我深深感悟了執著,而任何人都是少不了執著的。我們的生活,我們的工作,都和執著息息相關。有的人庸庸碌碌一輩子一無所成,有的人留下豐功偉業被人傳為佳話,這和執著不無關係。看到別人的成就就羨慕,恨不得馬上自己擁有,可就是不把想法付諸行動,徒增遺憾。有的人埋下頭來,嚴肅對待生活、對待工作,終能登頂成功。
心中存執著,無論對人對事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