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5日下午,東京奧運會有關中國隊比賽的電視直播出現女子排球和男子舉重“撞車”現象。中央電視台直播的是女排對陣土耳其隊的比賽,結果是直播的比賽輸了(中國隊以0:3落敗),沒直播的比賽贏了(男子舉重61公斤比賽李發彬斬獲金牌)。對此,很多觀眾心理上可能有點不解甚至難以接受,並為錯失觀看舉重沖金良機而惋惜。事實上,筆者認為,看待這一孤立現象應跳脫比賽項目本身,而應以更宏大視角、更開闊眼界進行多維考察和客觀評價。
一、中國女子排球隊在長期發展歷程中,“扎扎實實,勤學苦練,無所畏懼,頑強拚搏,同甘共苦,團結戰鬥,刻苦鑽研,勇攀高峰,”形成了舉國振奮、家喻戶曉的“女排精神”。女排成了中國體育的象徵和中國體育人的化身。在中國體育項目全面開花、體育綜合實力躋身世界一流的今天,女排姑娘發揚苦煉內功、敢打敢拚、為國爭光的崇高體育精神和愛國主義精神,一次次在國際賽場上“升國旗,奏國歌”,承載著更多、更深沉的民族情感,在社會集體意識中具有“優先性”。因此,無論中央電視台還是地方電視台,直播女排(而非舉重)比賽,筆者以為,更多地具有政治導向意義和社會動員功能。
二、相比“單打獨鬥”“孤軍奮戰”的個人項目而言,女排是一項集體項目,獨木不成林,更加強調意識上的協同和技戰術配合的默契,更能展現一個國家在體育領域的民族凝聚力,也更能體現“更團結”(Together)的奧林匹克精神新元素。因此,電視媒體在面臨“二選一”抉擇時,優先轉播集體項目比賽具有更加充裕、更加合理的體育價值詮釋空間。
三、女排是當今國際體育界公認的“三大球”之一,在包括奧運會在內的國際體育賽事中具有更高社會知曉度、更高體育地位和更大國際影響力。與足球和籃球相比,中國女排在中國“三大球”運動中具有明顯的比較優勢,為國家帶來了數不勝數的榮譽,且長盛不衰,體現了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中華民族精神和以為國爭光、自強不息為核心的中華體育精神。
四、總體上,在技術表達方面,舉重比賽屬於自我詮釋。女排比賽具有高度的直接對抗性,在你來我往中拼得你死我活,視覺體驗(可視性、觀賞性)更強。其技術動作的視覺美感足以點燃觀眾的觀賽熱情,由此帶來的商業空間和市場價值(電視直播、商業廣告)等衍生效應更明顯,而這是舉重比賽難以相提並論的。
五、舉重比賽追求的是“斤斤計較”,在人體工程學意義上是對人類身體極限的“終極挑戰”。數據記錄展示,舉重比賽呈現臨場失誤率、不可預測性、數據沖頂難度“三高”現象,功虧一簣時有發生,成敗在此一“舉”司空見慣。因此,舉重比賽過程和結果具有高度不確定性。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該項目的收視率和市場價值。
六、在邏輯上,雖然兩項比賽結果不“盡如人意”——在民族心理上,中國女排堪稱“民族英雄”,贏得比賽勝利成了她們的精神特質和身份標籤;而就體育本身而言,男子舉重“保險係數”低,即便笑到最後,也往往贏在“有驚無險”。但無論如何,作為普普通通的媒體受眾,觀眾不能基於個人情感和興趣偏好,用比賽“結果”為反問甚至追究轉播目標選擇的“原因”埋單,從而反過來用一個難以接受的既成事實“綁架”純屬職業範疇的電視直播行為。
因此,在奧運會這樣的世界體育盛事面前,自覺接收國家媒體的直播對像選擇,總比個人情緒表達更能體現觀眾的民族情感和價值擔當。因為,無論身處何位,作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一分子,我們只有“萬眾一心”,才能“眾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