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昆:碧瑤百島匆匆游（下）

　　Lucap碼頭冷清清，百島風光詩畫境

　　從碧瑤山腳下準備向百島衝刺時，收到了文友秀潤的微音說：北部掛一號風球，百島可能會下大雨。海況不好的話，還是別坐船。她的通報和提醒，雖只是寥寥數語，但溫暖人心。於是告訴她說，已在碧瑤的山腳下了，此時無風無雨，僅僅天陰而已，如果到了百島，風高浪急的話，會放棄出海游島的決定。

　　只是沒想到，在接近百島時來了一段幸虧不長的上山路，還來了場不小的雨，讓人的心涼了半載。還好，超台外圍的雨勢像孩子臉似的，很快由陰轉晴了。到了Al ami nos市鎮時，順著宣傳百島國家公園的廣告牌和指示牌，於正午到了規劃得井井有條的停車場和前往百島的售票處，不遠處的盧卡遊客碼頭沒有任何一個遊客了，只好包船出海。船工是父子仨人，兩個孩子看起來也不過十出歲而已。上船的途中，三個良家婦女拎著大包小包的紀念品拚命地向我們兜售，讓人心生憐憫，感到生活的不易，只好告訴她們回來時才買。走過冷冷清清的碼頭，再次深感到了新冠病毒對旅遊業海嘯般的衝擊。

　　眼前這艘帶有引擎和左右兩根標槍式的平衡木，正是菲律賓特有的螃蟹船。看起來打造得挺結實的並且有遮陽遮雨的頂棚。下船一看，裡面的結構像跨欄似的排列，座位是手掌寬的木板橫著，共有七排，坐11個遊客是綽綽有餘。聽船工說，像他們這樣的船有千多艘，就是旺季時也得排上兩個星期才輪到，每次出海可賺500，平時他們以捕魚為生，但百島海域是禁漁區；此次他們將帶我們上離碼頭有6公里的計順島(Quezon Island)和馬科斯(Marcos Island)島，其餘的看看而已。

　　船在突突突的機鳴聲中，向著凸現在海天一色的百島開去，坐在船頭三角處的我，被迎面而來的海風吹拂著，感覺到春風般的涼爽！

　　約10多分鐘，船離疏密有致的百島漸近了。只見每座島幾乎都被茂密的熱帶植物覆蓋著。這時，很驚喜地聽到了一群白色的海鳥暢意地鳴叫著，它們美妙的飛姿，被正在拍照的我一一定格了下來。

　　島在船的前行中清晰，讓我看到島水交匯處是堅硬的巖石，但即便堅如磐石，在海水的浸泡和沖刷下，無一例外地，統統現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讓人見證到了柔水也有著刀鋸斧鉞的一面。

　　在船工的幫助下，我們登上了計順島，這裡的基建挺完善的。島上建有一排供遊客休息或者野餐的涼亭，只是除我們外沒有發現一個遊客。在海風送爽下，沿著石階上上下下地走了一圈，最後來到了通往呈蘑菇形迷你小島的木橋上，並在橋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望著小島和與之同高的瞭望台。

　　島水交匯處已是呈30度角的懸空了，彷彿只有島心在支撐著這個小島凸出水面上，水的魔力在此一覽無遺。而島上粗略搭建起來的瞭望台，真是一處敗筆，嚴重地破壞了自然美觀。

　　從計順島下來後。船朝著鄰近的馬科斯島突突而去。船工說，那是一處游泳愛好者的樂園。臨近島嶼時，看見有幾條空船停在長長的沙灘上，幾個穿著救生衣的人在游泳，潮水輕拂著黃黃的沙灘，發出了嘩嘩聲的聲響，但仍給人以靜美的感覺。

　　走在了馬科斯島上的石階上，只見階梯旁儘是花崗岩般的石頭。熱帶植物見縫插針似的在岩石間的縫隙裡頑強地扎根和茁壯成長。轉身站在有欄杆的岩石上，眺望著遠處才爬過，走過，坐過，發呆過的計順島和迷你小島時才發現，它並非我剛才看到的蘑菇形，而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艦艇似的長形島。真的是角度不同，形狀各異。

　　正拍著照，方才空空如也，疾馳而過的香蕉船，卻變魔術似地坐了一排的人，闖入了我的鏡頭。他們的出現，給寂靜的海面帶來了生氣和動感，並成了我拍攝的對象。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返回的途中，船工從我們未經過的島旁慢慢馳過。讓我們驚訝地看到了島下的海水顏色，有淺綠色、深綠、翠綠到墨綠。直覺得我們好像倘徉在深邃的湖中央而不是海上。船工的小子，指著兩個毗鄰的小島說，大的像鱷魚，小的像烏龜。仔細一瞧，哦，果真如其所說。船過Sandal Island時，島上風格不一的白色建築，在深綠色植被的烘托下很是醒目；而Pilgumage Island上，身穿飄逸長袍，攤開雙手的巨型耶穌雕塑，更是吸睛，也無可厚非地成了百島的地標。

　　像自碧瑤山上順利下山一樣，我們一帆風順地回到了遊客碼頭。三個小販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我們也言而有信的買下了她們力推的紀念品，並從她們那裡瞭解到了，碼頭沒有飲食店。只好上車，把隨手帶來的零食吃了個大半，喝了水，上了趟得交費的廁所後，才開始了返家的路程。Waze顯示，到家的距離有245公里，需要4.5小時。而車行一小時後，濃霧和大雨像沙塵暴似的突然襲來，路上的車全都開了燈，並慢慢地行馳。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雨霧天氣，只感到今日的百島之行，得到老天爺的眷顧和成全，讓我們在風平浪靜地把它掃瞄了一番，可謂不虛此行。

　　當晚，對此次山海行中印象深刻的氣象打油了一首。茲抄錄下來，並以此詩作為本文的結束語。

　　壬寅早秋山海行，百島冷清碧瑤興。像

　　山城雲密多雨霧，海島天陰海風輕。

　　寫於2022年 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