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得：閒談（二）

　　人生在世，何如一空，忽然聽說王錦華死了，就隨月曲了去繼續他們的文藝創作。我也漸漸地感受到生命的“力不從心”這四個字，平靜的生命該有不斷的平靜，我不怨不悲，只是期待著自己的萬年如稚。曾見過幾次的畫家鄭紹隆也走了，完成他暫短的84歲人生。我又在家裏念我的“照見五蘊皆空”歲月會將生命帶進墳墓，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會是如此的偶然，我不知該如何去形容生命的意義，也許就只有驚慌和忐忑。正如我思念母親的那時，惴惴不定仍然是無法讓心緒謐寧，店邊林先生死了，阿施死了，死掉幾十個朋友，每天都在腦際出現，會是如此驚駭。不知有多少人的老婆死了，我沒這問題，因為我沒娶老婆，可以永生不滅。我認識的朋友都發達了，但都老了。

　　我又想到“空”這字，正如我姊什麼也沒帶去。父母會為兒女而操煩，兒女正在謀計將父母火化掉。還是沒妻沒兒的人生更加逍遙自在，隨便在人間寄居幾百年，這時又悄悄地數看今年死掉幾人，我淚流晚上睡不著，懷念朋友的身影又再次出現，他們真的被自己所育養的兒女火化掉。我忽然變得如此的安靜，好像一切都很平常，這是命運的必然。此偶然相逢的臉孔忽然變得如此的陌生。我同樣地在寫我的詩，念我的詞，繪我的圖，唱我的歌，還思念我的媽，日忙夜忙，唯是一空，早上起床，我就說“還好沒死”，細數已死的相識，我又驚愕地慘悲著情緒，這些人約有兩百多。生命乃是一陣臭腐。我不知無妻無兒有何不好，但還是這麼多人在催促女人生孩子。安然地順天應命，難到不好。六十三歲的我，感恩於上天每天的恩賜。冷眼地望著貪婪的無極，又悲苦地問何人死掉。那首“夢醒時分”，又悠揚地在耳邊迂迴。“幸好沒死”成了自己的祝福語，無怨無恨的我，還是快樂著幸福與滿足。愛慾催死，百歲崢嶸。往事前程，一陣清煙，多人死掉，兒女歡笑，沒妻沒兒，安樂自在，有妻有兒，煩都煩死。我最親愛的媽，已別我七年了。真是紅塵滾滾，一陣清煙。有生有滅，無生無滅。再過百年，一切歸空，就在我六十三歲，忽然有所醒覺，一切隨於天命。

　　我還是很幸運地告訴自己，沒妻真好，可以不必操煩女人的事，兒女的事，天公會安排一切。能夠活著，我已滿意，搞東搞西，真會煩死。多少富翁，火化成灰，人生何急，空空一路養個兒子，將你火化，稀奇怪旦。每年朋友，都少幾個，怎不感歎。妻子故亡，也常有聞可以不死，感恩萬次。再數死亡，意亂悲痛。

　　新上任的英國君主是查爾斯三世，而菲國的總統則被報紙稱為小馬可仕，我的感覺有怪，再小也是總統，最好稱他為馬可仕Ⅱ。在歐洲習慣稱幾世，而不是“小”，似乎有些不夠尊重，二十九歲的總統兒子也是議員，便是Ⅲ。為樣較恰當。有朋友問我對賭博業四萬員工驅逐及全面消息的看法如何，我說據聞假如完全取消，將會令到不少菲人失業，以及房屋租不出去，對於本國有負面影響，因此我不認同完全的取消，而是建立共同遵守的規則，以及派警察駐守賭場，以防止罪惡發生。也好讓那些人不會斷掉入息的困難。當然同樣要關注警員的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