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昆：《靈蛾》寫後

　　《靈蝶》和《靈蛾》見報後，我把兩篇拙作和拍到的照片以及視頻發到了“38朋友圈”裡分享給我的好友們，大家是見仁見智地各抒己見，閨密雅麗不但堅信不疑，而且說還有樹神的存在……這讓麗仁嗤之以鼻，覺得是一派胡言。  

　　好友麗仁是一個另類和充滿矛盾的人，明明出生在虔誠的佛教徒家中，從小聽著神話、童話、鬼怪和神明的故事長大，在大陸時，家裡的掃墓祭祀和中元節的普渡等等，她都是裡裡外外一把手。在其父母先後謝世後，雖然未給她留下什麼翻建祖屋的遺囑，她則是長姐為母地把事情一直記掛在心上。旅菲第二十年，在生意上賺得盆滿缽滿之後，也為其父母實現了他們平生的夙願，把家鄉的老舊房子翻建成了三層樓房，讓其小弟一家住進了新房，在我們的圈子裡立了標桿做了表率，贏得了很好的讚譽。

　　只是未想到，她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更沒想到的是，她會對雅麗的樹神說冷嘲熱諷後，又對拙作《靈碟》橫挑鼻子豎挑眼，對《靈蛾》一文更是口沫橫飛似地說得一無是處。人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近三年後的集會上，言語犀利不亞於雅麗的麗仁，武斷地對《靈蛾》下了是滿紙荒唐言的結論，還振振有詞地駁斥道：蛾的壽命不過十天，然後死掉，什麼也都消失了，沒有了，何來三個月後又來小花園與你再見？！並激動地說：還好，此文沒有說她像《靈蝶》一樣來報答你。否則的話，不是荒唐了，而是荒謬絕倫了……

　　聽了麗仁的話，我先是一陣驚訝，繼而是語塞，緩過神來後對她說：10月13日見到了那隻小褐蛾，雖然不是之前的那一隻，但孿生的形象任誰也不可否認地認為是同一個族系的吧，是沿著其父母的足跡，來展示它們未完成的動作而已。就好比說，你父母往生之前，並沒有叮囑你要實現他們的心心唸唸的事，但你卻鬼使神差地把他們的遺願掛在心上，同我們是月月講年年講，並不遺餘力地替他們完成，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說得迷信點吧，就是你父母的基因或是靈魂在你的身上起了作用。否則，為什麼你會那麼執著地要翻建祖屋？！

　　一向不信邪的麗仁無語了，但很快地應道：No! No! No! 反正我不信什麼靈魂靈性的說法，而祭祀拜神明是家傳的活動，是另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聽到她仍堅持已見，便又說道：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給了量子力學。獲得者證明了兩個肉眼看不到的粒子，一旦拜堂成親後又被人為地分開，即使一個在地球，一個在銀河系外，它們的行動始終會無距離，無時差地表現得如出一轍，一模一樣的糾纏態。這是不是心靈感應式的體現？是不是讓人感到豈有此理咄咄怪事？！不管你信不信，但卻是客觀地存在。試想一想，那麼遙不可及的距離都會互動，而在我們面前的蝴蝶和飛蛾這些摸得著的活生生的小生靈，自有它們一套你我肉眼看不見的生存、生活和傳承的體系存在。我無法證明，但覺得的確存在，就像你著魔地要完成你父母未競的心事，這就是傳承的神奇力量！科學家也說了，我們的五官能感知到的只是宇宙的4%，另外的96%是我們不能看到的，但又切實地存在著，其中包括你不相信的第六感，四維空間、心靈感應和靈性等等。

　　“我說不過你，但我要告訴你。我不信什麼《靈蝶》《靈蛾》這回事，更不信有什麼第六感和心靈感應的存在！”

　　面對著麗仁固執己見的話，突然由衷地感到：與三觀不同的人爭辯，真正是一種浪費時間和自我矮化的體現。

　　寫於2022年10月29日計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