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志:尷尬不？

　　《説文•尢部》：“尲，尲尬，行不正也。” 段玉裁注：今蘇州俗語謂事乖剌者曰尲尬。

　　尷尬是一種情緒狀態，用來表達實施了不能接受或令人皺眉的行為後，被他人看到或透露時導致處境困窘的羞澀。或者在面對不好處理的、困難的或棘手的事導致處境困難時的害羞。在輕度到重度的不適之間，在多數情況下，感到尷尬的人喪失了一些榮譽及尊嚴。這種情感和羞恥相似，差別在於羞恥可以在個人情況下出現。而尷尬的行為多數源自社會的不接受，而非道德上的錯誤。

　　為著避免尷尬，只有沉默。當有人跟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只有沉默。因為你如果點頭，可能是一些要你表示反對的話題，如果你搖頭，又可能是一些要你表示同意的話題，為著避免尷尬，只好沉默。記得初來乍到，因為語言的關係，很多尷尬的事兒，卻在不知道尷尬的過程中不尷尬了。以前的老一輩人愛喜歡把“大家樂”玩弄一下，一位跟隨我們三代人的世伯，他喜歡把“大家樂”的“死”說成“九呆”，我向他老人家學習的“九呆”，跟工人談說時，運用了“九呆”，工人根本不懂得我是在說“那只狗兒“九呆”了”，工人怎麼樣知道那只狗兒“八呆”了？這一種尷尬，就是因為不知道不懂得而尷尬，然而，尷尬不？

　　尷尬的事兒，誰會說出來？誰會寫出來？好像我“講空”“空講”大半生沒有尷尬的事兒，那不是很尷尬嗎？

　　尷尬的事兒，多數生發生在知識方面的無知，有些人在談說《紅樓夢》，談到作者曹雪芹，有人說：昨天在街上遇到曹雪芹。真的是嗎？

　　不懂得尷尬是一件好事！多少所謂成功人仕都不懂得尷尬是那玩意？有一個朋友是懂得“尷”不“尬”意！他說如果那樣也尷尬，這樣也尷尬，怎麼樣做人？據說他在菲華社會的“名利場”收了很多徒弟！我說我沒有尷尬事兒，並不是我不懂得尷尬，而是我太懂得尷尬，所以不會製造尷尬，反而沒有了尷尬。

　　外國佬把尷尬“創造”成幽默，某電視台有一個節目，專門把人家的尷尬事記錄場片段，還邀請那些尷尬人兒親自出席節目裡，並且選出第一二三名次的尷尬事兒。

　　只要尷尬得不是太尷尬，可能成為一種幽默，幽默大師林語堂的當年幽默行為，在保守人仕的眼中，林語堂是一個尷尬人。有一種尷尬事兒，卻有兩種不同的現象，男人走錯進入女廁所，除了尷尬之外，還有罪過，女人走錯進入男廁所，只是尷尬人兒。

　　少年時，在舞會上，我邀請一位女孩子跳舞，她拒絕了我，尷尬的不是我，而是她，因為我另外邀請一位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跳舞，因為她只是我的“試驗品”，激奮我向更難的難度挑戰，雖說被拒不是很尷尬，卻是很有阿Q的精神。

　　我說過曾經刻意製造尷尬事兒，那些都是無傷大雅，然而，如果玩過火，卻會被人認為是神經有問題。唱歌走音反調，在卡啦OK場合是很平常的小事，反而成為一種“幽默”。不過，請不要把尷尬的事兒掛意在心底。例如：不要故意走錯進入女廁所，那是罪過！連上帝也不會原諒，不過，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走錯進入女廁所，相信孔老夫子也會原諒，有時候有些尷尬的事兒，也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