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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藝:當代菲華文學淺探(三) ——播種、萌芽時期(1888年-1974年)

2023年04月14日 01:30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字体:↑大 ↓小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3年04月14日 01:30

  《出路》一文,寫作者到戲院看“九腳戲”(高甲戲),巧遇山頂來的兒伴“水牛忠”,他也來看戲,為的是“唉,眼睛看見了,就算沒有真實回唐山(中國),死也甘願呢。”“水牛忠”對兒伴吐苦水:“生活艱辛,調查公價的官員經常敲詐勒索,威脅‘遣配’,如今的處境是有病無錢醫。”作者筆下的“水牛忠”:為人很好,出洋以來,規規矩矩地,不抽煙,不喝酒,也不交菲女。自己雖少吃少睡,卻都把掙來的一分一文,寄給唐山的妻子和母親。可惜在外漂泊了一輩子,歷盡千辛萬苦,如今老了,病了,卻還是兩手空空,叫他如何度過風燭殘年呢?“水牛忠”結婚第四天清晨就離鄉別妻出洋謀生。兩人共乘馬車回家,作者刻意營造途中的氛圍,以展露“水牛忠”心中之苦。最後,“水牛忠”淚流滿臉地問作者:“我們為甚麽、為甚麽要出外?”。“水牛忠”無疑是千千萬萬旅菲華僑的寫照!

  公元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誕生,對於旅菲華僑來說,直接的影響是“故國家鄉回不去了!”

  菲國政府追隨美國保持與台灣國民黨當局的外交關係。親台社團有所謂“五大僑團”,即:“商總”、“文總”(國民黨文化協會總會)、“反總”(菲華反共抗俄總會)、“宗聯”(菲華各宗親會聯合會)及“校總”(菲律濱華僑學校聯合會)。這“五大僑團”至今依然存在。在整個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親台勢力基本上控制了菲華社會,包括文藝界。

  口說無憑,有書為證。1963年,蘇子先生在為亞薇的《椰子成熟時》作《序》中說:“菲律濱華僑的文壇,在最近十多年來,經過文藝界若干先進與不少同好不斷地墾植與灌溉,同時受到僑居的菲國與自由祖國文風的影響,現在已有相當的收穫。舉例來說,翻譯方面的施穎洲先生、詩歌方面的亞薇與芥子先生,散文方面的杜若、若艾與莘人、綠石女士,戲劇方面的陳烈甫與林泥水,繪畫與木刻方面的丹鋒與洪救國先生,舞台技術的陳明勳先生,小說方面的葉曼女士與許希哲先生,小品方面的莊克昌先生,文藝批評方面的邢祖光先生。”“菲華文風之得以保持不墜,應該歸功於菲律濱大中華日報林騮先生主持的‘長城’與‘文華’副刊;公理報亞薇與若艾兩位先生前此主持的‘文藝新地’副刊,及新閩報莘人與綠石女士兩位主持過的‘新閩’副刊,這三家報紙的副刊,曾經過予一般愛好文藝的僑青以耕耘的園地。此外,民國三十九年(公元1950年)杜若、施穎洲、芥子、亞薇、林騮等先生所倡組的菲律濱華僑文藝工作者聯合會;民國四十四年(公元1955年)至四十六年(1957年)馬尼拉業餘劇藝社在邢光祖、陳明勳、亞薇、宋一雄等領導及本人主催下所創辦的暑期劇藝講習會。”

  這個說法,值得商榷。因為僑社還有“商報”的存在。公元2001年,于以同基金會出版了《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商報小說選》。商報總編輯在書中的《商報小說選合訂本序》中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菲華文壇,特別是短篇小說,盛極一時,是有著它生長的特殊歷史社會背景。那正是在菲華裔族群史上最彷彿苦悶的動蕩年代。”“五十年代初期,正逢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朝鮮爆發戰爭,東西展開冷戰。美國內瘋狂迫害異己的窮追狠打歪風蔓延到千島之國。”“美國羽翼下的菲律濱是反共先鋒,與中國大陸完全斷絕交往,華族有家歸不得,連家書也不准郵寄。傳統的衣錦還鄉的過客心態,在客觀現實中失去依據。”“(商報)小說是社會的一面鏡子,反映的便是當年陷於水深火熱窘境的華族苦難”。

  另一邊廂,由1952年至1962年,中國政府多次放鬆“僑眷”出境往香港“會親”,香港的北角區成了“小福建”。這些“僑眷及子弟”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開始以各種名目來到菲律濱。日後,其中一批“子弟”成了菲華文壇的中堅份子,至今仍活躍在文壇上的有:許棟、鍾藝、王玉琪、鳴笛、阿詹、劉氓、吳文煥、施柳鶯、黃信怡、一民、柯林、施文志和已故的施騰輝、李泉山、林英輝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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