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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文志:簡介椰子詩集 《我們一定要解放口罩》

2024年01月28日 22:22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字体:↑大 ↓小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4年01月28日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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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華詩人椰子(陳嘉獎)第一本詩集《我們一定要解放口罩》2024年在臺灣出版。
      【內容簡介】:除了藝術本身的技巧和手法,詩歌流露的必須是真實而自然的,我相信,有關瘟疫的創作,不應該妄言、掩飾和武斷,更不應該為取悅讀者、順從輿論、討好政府而違心地去寫,充滿當下思考、問題意識和前瞻視角,反思乃至批判的,將使作品歷久彌新。若干年後,當我們重溫這段心路歷程,倍感珍貴而懇切。
   台灣著名詩人白靈為《我們一定要解放口罩》寫序。
        《序》自雞籠裡掏出落日——椰子詩集《我們一定要解放口罩》:
        這世界充滿了迷霧,很多事件來時常常不知其所由來,去時也常草草收場。事情的原委也許不這麼單純,像有什麼陰謀正在進行,一切宛如一齣劇本,卻演得荒腔走板或正如腳本的預期,但背後一定有關鍵人或事被刻意隱瞞、或有所企圖而掩藏了真相,甚至釋出不同方向的訊息,誤導了事情的焦點。像石黑一雄《被掩埋的巨人》(The buried giant)中吐出茫霧令人喪失記憶的巨龍隱藏深山,於是世事便如此“迷霧起來”,末了完全無法追蹤。因奮戰此迷霧而犧牲者不少,有膽去屠龍挖出真相的,最後大半不了了之。
        我們不知起源於 2019 年 12 月的 COVID-19(2019 冠狀病毒病,簡稱新冠疫情)是不是也是如此?受難者眾多,但因此瘟疫而得利者一定也不少。截至 2023 年 12 月,全球性大瘟疫已長達四年,仍時伏時起,或不停變異流傳,已累計有近八億的確診病例(不包括不自知或輕狀者),近七百萬人死亡,約略二次大戰直接間接死於戰爭人數之十分之一。而主要其影響是全球性的,沒有人可以豁免,生命受到極大威脅,偏偏敵人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病毒,它隨時可能侵犯任何人。起初為避免其快速傳染,戴口罩成了常態,卻演變成搶口罩之災,其後封街、封城、停飛、停航、禁運、停班、停課、施打疫苗、自主管理、上班上課皆靠上網,幾成了常態。
        詩人面對此情此景,感受必然深刻,也必然想訴諸文字凝結成詩,而偶一成詩者不少,但能長期關注此疫,不斷對之“牢騷”者恐極有限,菲華詩人椰子是迄今為止,在華文詩壇極罕見能集中此一題材、在狀態嚴峻期持續關注了三年多,如今又將之結集成冊,實值得擊節讚賞。更重要的是,他是從疫情初起面對世人大恐慌到病毒不停突變、周遭政經社會發生的各個狀態,都隨時予以捕捉,此期間各種民情、各式百姓心境的起落,在詩中就有甚為突出的表現。比如寫於疫情初始的《一月風暴》:

到底什麼在風中吹
呼吸演變成風暴

請阻止自己呼吸
拒絕與別人共空氣

風裡寫著不可解的密碼
一匹快馬自古書奔出

萬千將士憑空廝殺
英魂回升天庭時 鼓擊

(2020.02)

短短八行,即掌握了疫情之快利恐怖,對此疫的莫名起源(第一段)、不可解(三段)和引發恐慌(二段)、以及像自古代殺出的惡煞,和對抗疫而犧牲者表達敬意(末三行)。而其演進極戲劇性,一切恍如幻境,不像是真的:

一場假面舞會悄然行進
所有人都被勒令戴上面罩
穿白衣的天使飛來飛去
婦女在瑪利亞神像前祈禱
蝴蝶啟程向星光歸去
沒有一張臉是真實呈現的
街景荒誕像末世的幻象
誰策劃的嘉年華舞會啊
一個千年騙局

(《封城第一日》,2020.03)

世人像是為配合誰的劇本而加入這場假面舞會,天使飛翔和瑪利亞神像被當街高舉,荒誕又熱鬧,如“嘉年華舞會”卻也如“千年騙局”,只因心境並不是歡欣的。甚至要面對死亡的威脅,病床不足,常有染疫急救不及而暴斃者,又為避免傳染擴大,往往不能見最後一面而遭快速焚化銷毀,棺木不夠用,還需排隊等候,諸多怪現象前所未見。起初群眾排隊搶買口罩,如《預兆》中所寫“送口罩”成了“最友情的禮物”,至於疫情如何發生宛如迷團:

武漢疫情的不可解像大山一樣壓縮在心頭
而馬尼拉以南的大雅台火山正以萬鈞之力
往半空中噴出一張魔鬼的臉孔
那令人瑟瑟發抖的圖片四處轉發
入睡前仿若禽的苦啼隱隱傳來
龐貝城被淹沒前的世界
是否如此刻夜的下沉

(2020.02)

大雅台火山於 2020 年大規模爆發,周遭數裡房屋全毀、居民被迫遷居,生計迄今仍無著落,天災人禍繼踵而至。連菲國總統杜特蒂下達《封城令》時咳了一聲嗽,眾民都急速閃避,其恐慌程度可以想見:

總統的脫口秀全民屏息
尾聲一記咳嗽
震顫島嶼肺部
杜式幽默詩意演繹
這回卻萬箭穿心

(2020.03.13)

問題是,底層百姓因買不起或買不到口罩怕違法,只能“彩繪面具”以應對,真是不堪景象,《乞者》即說:

他甚至沒有一隻口罩
取而代之以一副彩繪面具
逗人的困窘似悲似笑
我聽到銅幣轉動的聲響
那自嘲的容顏後
一隻獨眼在說謝謝

(2020.03.26)

加上染疫者快速傳播,死亡如影隨形。“一紙前所未有的詔書/由新任的皇帝頒發/萬人空巷下跪接旨/錦囊裡只有一個字/─死”(《盛夏宣言》),“新任的皇帝”指死神。因到處有人倒下,《2020 年標準照》寫說:

一場隱形的戰爭
大街小巷經已淪陷
所有披掛上陣的戰士
都佩戴口罩
勝似一件防彈背心
無情的伏擊
有人不幸中槍倒下
生死簿上赫然載明
戰地攝影師 請為他
抓拍一幀蒙面赴難的相片
沖洗那眼中一閃的雷電
某日 底片竟化蝶而飛

(2020.08)

戰疫如戰爭,穿“防彈背心”仍會倒下,一切景象都因面對的是看不見摸不著不知敵人何在的病毒,在在顯示了世界末日般大災難的恐怖景象。百姓皆不知“敵人藏匿何處”,可能是“方向盤 門把 速食盒 手機 眼鏡 鑰匙串 滑鼠 鋼筆 計算器 胸針 提包 高跟鞋……”,什麼都可能,“敵人四面八方旋轉/我不斷扣動扳機”(《沒有標誌的球體在空間中旋轉不休》),悲哀莫大於是。
        法國的卡繆 1947 年著有《瘟疫》(La Peste)一書,他說:“瘟疫逼我們打開眼睛,逼我們去思考。世界上一切的惡和這世界本身的真相,也會出現在瘟疫中。面對這樣的瘟疫,人們該奉行的唯一口令是反抗”。一如椰子在《盛夏宣言》中所說:

一題荒謬的悖論
留給哲學家去思索
我們在北緯 15 度體感 51℃ 的怒火中
燃燒 懷抱死寂吟唱大悲咒
斗膽書寫至高無上的檄文

(2020.05)

“懷抱死寂吟唱大悲咒”,這是椰子反抗世紀之疫的檄文,雖然只能以詩的形式吶喊而已,卻也代表了千千萬萬小老百姓在發言。

《瘟疫》是卡繆在文學史上的重要作品,尤其當疫疾臨至,此書即值世人重覽、深思、及討論。卡繆借此書寫出了人類面臨瘟疫時,無不流程相似:開始是抗拒、否定、認為不可能,之後不得不反復確認,最後只能挺胸誠實地面對自己面對死亡威脅的恐怖處境,剩下即想方設法使自身安全度過難關,並等待疫情過去。卡繆又說:“我想通過瘟疫來表現我們所感受到的窒息,和我們所經歷時的那種充滿威脅和流放的氣氛”,他甚至認為“瘟疫是極權,極權也是瘟疫”。因為總有人以此疫為柄,掌握某些物質或權力、下令封城封運封鎖新聞,掌大權利、握人生死,甚至大發不義的災難之財。而一切都在檯面下悄悄進行,小老百姓完全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椰子對此深惡痛絕,他的《寂靜為王》即對此呼告:

權杖統治著世界
金錢統治著世界
聲色統治著世界
喧囂統治著世界

而今
一切都搖搖欲墜
在瘟疫的廢墟上
寂靜掌管著世界

(2020.07)

這是對背後“影武者”有力的控訴,即使控訴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也要留下見證。正如卡繆呼籲的:“習慣於絕望的處境,比絕望的處境本身還要糟”,我們不能任由那些黑暗力量為所欲為。

但偏偏在三劑疫苗普遍施打以前:“彷彿我們生活的城市就是/一間無盡醫院的診室”(《像在古代悲劇中那樣?》,2020.12),“地球上所有防禦系統都無法抵擋/在炮彈轟然砸地的瞬間/軀體裡的骨骼碎裂出巨響/天啊 這是一場殺人不見血的交戰”(《人體飛彈》,2022.02),正是大疫發生兩年間所有人的心聲。

此時能稍獲喘息的反而是地球生物,但也只是短暫的:“人曾為馬牛羊量身訂製嘴籠 而今/蝙蝠啊果子狸啊也給人套上口罩”(《囚》,2021.10),反而人們有同島一命,所有人都成了命運共同體,心裡七上八下,全因“絕望的處境”之慮,如《愛的匱乏》所寫:

一幅菲律賓地圖
受瘟疫玷污的一列群島
7107 個島嶼像 7107 個吊桶
在我胸中的太平洋起伏
上去 下來
上去下來

(2021.11)

幸好網路成了救命船,《網路 末世的菩薩中》說:“一手變身千手/彷彿船來船往//縱使地面正在下沉/洪流摧枯拉朽/這最後的一根稻草/將不幸的人緊緊拽住”,既然命懸旦夕,則如卡繆的預言:“失去了對過去的回憶,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他們已置身於當前的現實之中,說實在的,在他們看來,一切都成了眼前的事”、“除了當下此刻,其餘一無所有”,因此椰子說:“即便跨越萬水千山/仍不可肌膚之親的你我/唯以愛的手勢/飛吻”(《飛吻》),有遙遠的手勢(就算在網路視頻上)也聊勝於不能面晤相親。
        冠狀病毒從英國的阿爾法(Alpha)出現到 2021 年 11 月 9 日的 Omicron(B.1.1.529)變異株。中間還有南非的貝塔(Beta)、巴西的伽瑪(Gamma)、印度的德爾塔(Delta)、美國的厄普西隆(Epsilon)、巴西的澤塔(Zeta)、美國的埃塔(Eta)、菲律賓的西塔(Theta)、美國的艾歐塔(Iota)、印度的卡帕(Kappa)、秘魯的拉姆達(Lambda),它們像一長列〈流行史〉(2021.10):“一波又一波/潮水般迴旋”、“哼一支淒美的哀歌/單曲循環……”,真是變化多端,難以捉摸。於是各種《偏方》傾巢而出:“土耳其的古龍香水/菲律賓的椰子油/印度的牛糞/臺灣島的檳榔/美國的消毒水/祖國的煙酒茶”,可見得敵人有多難對付。
        如此遂“漸漸練就了刀槍不入的幻覺/默念一物降一物的咒語”(《出門》,2021.03),把防疫人員看作“穿‘太空服’的訪客”、“他們或拿著長尾巴的槍四處消殺/或將一根細細的棍子探入人的口腔/甚至將一些莫名的液體注入肌體/如此三番五次的折騰”(《人類是否會被放過》,2021.11),一切有如只會出現在科幻片上的幻象。乃至把枯枝上“幾隻白鴉”看成“像是雲朵”、“又像是口罩”(《誰誤導了我的視線》,2022.03),世人心境之受大疫所驅使,可見一斑。
        前面提及卡繆曾說:“瘟疫逼我們打開眼睛,逼我們去思考。世界上一切的惡和這世界本身的真相,也會出現在瘟疫中。”椰子透過他的這本詩集重新審視自己和世界、生與死、愛與親人、昔與今,也因其所處的菲國正是西方與東方的最前緣,其書寫內容多元豐富,也讓人們思索生命的意涵和人在萬物中的地位。歷經三年餘,詩人椰子從一起初“在有生以來最長的假期裡/一日一看馬尼拉灣完美的日落”的《餘生所願》就見到自己遠渡海外重新再起的昔今之比:

現實在理想的黃昏中燃燒
晚霞讓我捕捉到餘生所願
遠山背後曾藏著一個少年
每個黎明自雞籠裡掏出落日

此四句中的“現實”、“黃昏”、“晚霞”指現在當下,“理想”、“少年”、“遠山”和“雞籠”應皆與尚未來菲國前年輕時的想望有關,“每個黎明自雞籠裡掏出落日”,就有種男兒志在遠方的期望,不願為“雞籠”所拘。然而即使在國外已定居多年,恐仍難有定下心之感,始終有著遊子的感傷。
        法國哲學家德勒茲(Deleuze,1925-1995)曾提出“游牧”的概念,指“處處皆是家,但卻處處皆不是家”的游牧式生活型態,正可用來對抗有固定邊界或“國家機器”型態的生活形式,由此發展出“游牧學”的觀念,指當人能處於“平滑空間”(如沙漠或海)而非“條紋空間”(如馬路、規則),則可進入一種“解轄域化”的自由狀態形式,有機會脫離“束縛”,展開“逃逸”的路線。反之,只要劃出邊界、分出內外、主從、上下,即易遭“轄域化”而進入“條紋空間”的框框而受“束縛”。如今的新冠病病毒能不停變異,即是不斷“解轄域化”地“逃逸”,而做為一個菲華詩人如椰子者,也正是站在菲與華之間、出入東西方文化之際,難以被哪一方所完全“束縛”,以是也常想從其中之一“逃逸”到另一邊,矛盾和困頓自不可免,心靈卻可不受局限。而當他在接種疫苗的當下,乃有了深刻的體悟,寫下了《古老的機關》一詩:

在一個邊界分明的國度
該如何打發心中的鬱悶
這邊是東方 那邊是西方
接種疫苗的八卦陣裡
長長隊伍一波三折

哦 那金黃的藥盒
泰山般的玻璃瓶
一杯清澈的長江水
江水蕩漾微微發亮

扎針的剎那 有兩尾小魚
尾隨 輕輕潛入
我的黃皮膚和黑頭髮
有兩尾小魚一黑一白
像陰陽交會的太極 迴圈
在經絡裡
我笑出了魚尾紋

(2021.04)

椰子打的疫苗到底是西方的 AZ、莫德納,或是東方中國的科興、國藥或其他,我並未相詢。而不同的選擇本就是兩難,詩中對“邊界分明的國度”頗有微詞,東西兩方在菲國交鋒,“藥盒”學問大,是不是打的即“一杯清澈的長江水”,或“扎針的剎那 有兩尾小魚尾隨”,是否上回東方這回西方,“一黑一白/像陰陽交會的太極”,此句分明指太極圖白中有黑、黑中有白的陰陽相生相倚,如此所謂“邊界之爭”、“東西方之爭”就毫無意義,其循環往復亦如不分東西方的疫情病毒,其必然發生和終將快速變種而與人類共存永生。所謂《古老的機關》(太極圖)即暗喻了一切,所謂“邊界分明”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這是椰子甩開“束縛”、甩開病毒的威脅,自己“解轄域化”,而能從詩中不斷“逃逸”出去的妙觀和逸想。
        他在大疫三年餘後寫下了這首《每個深夜都是如此》:

夜幕下
不同形狀的窗戶
依次點燃各自的星火

整夜的照耀
橘黃的方塊轉而暗淡了
我卻決意亮成人間的孤燈

每個深夜都是如此
天上敞開著萬千窗子
哪裡有你匹配成雙的一盞

一盞萬古愁
在幽遠的眨眼中臨近

(2023.03)

椰子“決意亮成人間的孤燈”,只因知道“天上敞開著萬千窗子/哪裡有你匹配成雙的一盞”,孤獨是必然的,就算有“匹配成雙的一盞”也不必過度期盼,“一盞萬古愁/在幽遠的眨眼中臨近”既指自己那盞孤燈,也可指對世事有所感、有相近萬古愁的其他孤燈。然而“每個深夜都是如此”,那麼孤自亮著,又何其不易?這是椰子的“游牧學”,以“一盞”面向沒有“條紋”只有無垠“平滑夜空”之“萬古愁”,他要自我“解轄域化”,借詩不斷“逃逸”,此乃椰子自我選擇的生活方式。
        “每個黎明自雞籠裡掏出落日”,與“決意亮成人間的孤燈”並無差別,“落日”自“雞籠”跳出,“孤燈”在“深夜”燒出洞,都是不願拘於一隅一角,要自如自在地在東西方之間“游牧”,不管它們的亮光會不會很快熄滅。椰子此詩冊即是他三年多來面向大疫所思所想的部分收集,“一盞萬古愁”決意點亮每個深夜,不只留下世紀大疫的紀錄,更深刻地開拓了讀者思索生命的面向,以及透過詩如何自束縛中逃逸的視野。
        《我們一定要解放口罩》【目錄】:《序》白靈:自雞籠裡掏出落日──椰子詩集《我們一定要解放口罩》。
       口罩、一月風暴、預兆、封城第一日、飛吻、回音、同病相憐、美何須掩飾、盛夏宣言、網路   末世的菩薩、寂靜為王、詩壇的隱者——悼詩人陳默、2020年標準照、黑鳥、你在鏡片之外、“沒有標誌的球體在空間中旋轉不休”、美與危險、庚子年秋祭、黑蝙蝠的罪名、臨門一腳、貧民活命攻略之一、年度互聯網使命、像在古代悲劇中那樣?、偏方、月下餵貓的人安在?、網、經卷、新冠“鐵達尼”、出門、古老的機關、愛的加強針、假如我也是小小的、天天向上、落日裡的我、安檢、
口罩變形記、較勁、雨中孩童、歸之於土、孤舟、黑色幽默、下雨、放飛、回春妙手、打蠅記、全世界的廣場都一樣
解夢、現代牛郎織女穿梭記、小狗覓食
、母親的難題、古語今用、痛、隔離、流行史、自殺概率、舉重若輕、徵兵令、KF40、囚、失業率、“你是我藏身之處”、愛的匱乏、缺角、人類是否會被放過、黃昏之後、複印、解放口罩、遇猴記、瓢蟲謝絕入內、選舉逼近、苦難的代價、生活等於複製、放風時刻、克隆、休止符、虎年箴言、“是什麼導致我們各自隱藏”、替鳥遐思、
回家的路、疫年自拍、“這是人們說起就沉默的一年”、人體飛彈、“新冠可樂”、花之怒、誤入桃花源、誰誤導了我的視線、一道目光、騎手的故事、重逢、他們尚未穿越而去、入山、只怕萬一、黃金雨、錯覺、裝修、病中感悟、
陰影、月夜竹林、每一扇窗子都弄出聲響、每個深夜都是如此、《餘生所願》組詩。
        後記:生死時刻 唾沫紛飛──我的疫情詩寫作
        【作者簡介】:椰子,本名陳嘉獎。祖籍福建晉江,90年代起旅居菲律賓。現任菲律賓千島詩社副社長、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副會長。詩作散見於東南亞各國詩刊和中國大陸《滇池》、《星河》、《泉州文學》、《散文詩世界》,以及臺灣《創世紀》、香港《文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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