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鼎安：從「馬虎」說華教

　　記得多年前，“菲華孟嘗君”丁德仁先生問過筆者：為什麼馬虎的含意是指做事粗心大意？我解釋道：據傳宋朝有個畫家，正在畫老虎時，有人來請他畫馬。他無心再重畫，畫了虎頭便接著畫了馬身。買畫的人問他這是虎還是馬？畫家漫不經心道：“馬馬虎虎。”買家不滿地走了。事後，畫家的兩個兒子看了這幅畫。有一天，大兒子在路上看到一匹馬，以為是老虎，開弓射死了那匹馬，估果賠了馬主人一筆錢。再有一天，小兒子在野外見到一隻老虎，以為是馬要騎上去，結果被老虎咬死了。畫家悲痛欲絕，便在畫上題下了一首詩：“馬虎圖，馬虎圖，似馬又似虎。大兒依圖射死馬，二兒依圖餵了虎。草堂焚燬馬虎圖，奉勸諸君莫學吾。”從此以後這個故事就傳開了，馬馬虎虎也就成了指責某些人的隨隨便便、糊里糊塗、敷衍了事的代名詞。

　　中華文化有著五千年悠久的歷史。文字的變化更替、發展更有豐富的內涵，一字字，一個個詞決非如英文那樣的輕巧拼湊、“畫九母蛇”。聰明的菲律濱華校教師，尤其是那些一輩子都奉獻給華校的老教師，有著豐富、紮實的教學經驗，能從一個漢字一個詞語的字形、發音、含意尋找深刻的內涵、有趣的故事，化生硬複雜的方塊字為鮮活靈動的畫圖，沉重的詞語為趣味盎然的童話。

　　菲華不缺有高明的模範的華語教師，可也是藏龍臥虎，只是華校教師的待遇太菲薄了，薪金低，沒有完善的退休制度，生活不保障，社會地位也低下，也才使老師們不安心，中途跳槽。筆者就是其中的一個，初抵菲島像許多人一樣教書僅是權宜之計，暫度、熟悉環境……三年之後筆者便逃之夭夭了。

　　改善華校教師待遇已搖旗吶喊了幾十年了，結果如何眾所周知無需贅言。華教往何處去？還會有復興的陽光燦爛嗎？這才是人的揪心的、渴望的！

　　希望總會有的，看多少白髮蒼蒼、傴著腰的老教師依然十年如一日地堅守在講壇上，揮著教鞭一個字一個詞地講解著……看那些從國外歸來的學生興高采烈地圍著昔日的老師拍照又拍照，桃李滿天下，滿臉皺紋的老師舒心地笑了。至於那些借華校為“跳板”馬馬虎虎應付了事的短期教師，也在生意場上風風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