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飛:《落花生》之外的許地山(下)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5年08月20日 23:37
二、北京、香港期間與漳州相關的印跡與閩台朋友
北京:北京漳州會館、燕大閩籍同鄉會。鄭振鐸、洪業、冰心、林徽因、鄭德坤、葉國慶、薛澄清、陳懋恆。香港:旅港閩僑商會、廈門少兒劇團(赴港演出)。宋斐如、謝東閔、蔡惠如、林林、林憾廬、宋斐如、柯政和、游彌堅、蔡愛禮、鄒韜奮、江克。
長樂鄭振鐸,許地山一生的摯友,一起參加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與文化抗日。在上海淪為孤島的危難之際,許地山接受鄭振鐸委託,代為保管珍稀古籍。鄭振鐸對許地山評價:“許地山在抗戰之後,完全認識到一個中國人應該怎樣在這祖國的危難之際,全心全意地投身到抗日救國運動裡去。他走出書齋,走上街頭。他在這裡,才完全明白,中國抗戰要勝利,必須由工人階級和其先鋒隊中國共產黨來領導。他明辨是非,分清黑白,一切服從於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他領頭和漢奸文化作鬥爭,和國民黨反動派的文化活動作鬥爭。他努力宣傳文字改革運動,主張從拼音文字為文字改革的最終目的。他日夜奔波地為抗日是救國運動而忙著,不是開會,就是出席講演。他找到了正確的光明的抗日救國的大道,他就帶領大批人馬,走在這條大道上。”[《許地山選集》,北京:人民日報社出版,1958年,鄭序,第1-4頁]
時為中山大學教授的漳州人黃仲琴,與許南英許地山都有兩世的友誼,他的評價:“蓋在我祖國抗戰建國時代,凡足以引起抗建之助力,與發揚我民族前途之文化事業,如募集公債,救護傷兵,救濟難民,提倡學術,指導青年,許先生無不視其力之所能為,不辭勞瘁,其深於愛國之熱誠,與富於民族之意識,不能不令人敬仰,於其逝世也,無論中外,不由得不令人增加悲悼”“與愛國熱誠,民族意識,是一貫的,是不但關一國一人,而關全世界”“惟其主張求知也,故自己於百㤃之中,仍研究法文。主張自強也,故服務教育界,勤勞不倦,如《易》所謂‘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焉’。主張互助也,故對於個人或社團,種種有利於國於民族這事業,無不表真摯之同情。”[黃仲琴:《紀念許地山先生》,《宇宙風》,1941年第122期]。
林語堂三哥林憾廬評價許地山是文化的鬥士:“他的思想是改革、進步的。------要特別注意的是許先生的思想。他雖則研究宗教哲學,工作大多用在宗教經典和史籍,而卻能不為古代文化所迷,保持清靜的頭腦,他的思想總是改革的,進步的。------我們要知道,許地山先生始終是一位鬥士。他的為人是謙讓和易的,他的處世是“不爭”的,但他的思想,他的生平,卻是改革的,前進的,奮鬥的。他在故鄉教書時,他的生活方式,對於自己的家世,與當時教育界的風尚,表示反抗。他的領洗進基督教,更是一種反對其週遭的社會的行為。他進燕大求學到留學,一直是與環境奮鬥的一個苦學者。而在學術上,他是奮鬥進步不已,才造成後來的地位。在思想上,他是改革的他不滿於現在的社會,不滿意於現政治,不滿意於現代的教育,不滿意現在的學術文化界。這如果你和他稍常晤談,便可以看出來。所以,他不是一個不過問社會的專門學者,而時常從事於社會文化事業。他始終是一位社會文化的鬥士。”
結語:
許地山對閩南的文學書寫、對閩台的情感,是研究閩台歷史文化、研究僑鄉文化、海洋文化所不能忽視的領域。他用他的筆為近現代中國展示了一個不為人所關心的區域、所關注的群體,即留守僑鄉、下南洋的女性,或者在北京、廣州、香港的女性搏命故事。經典之作有《命命鳥》《商人婦》《女兒心》《春桃》等等。
福建不能成為許地山研究的低地。他一生渴望台灣回歸祖國,他是一位堅定的革命者、抗日的文化戰士。他不僅僅是文學家,更重要的是大學問家,是學術大師,在許多學科研究上具有拓荒者的本色。
本文參考了周俟松、盧瑋鑾、胡從經、夏寅眾多學者的成果,並在廣泛收集民國報刊庫等資料基礎上,前往許地山曾經生活工作的一些地方實地考察,在不斷修正的基礎上完成此稿。有關許地山與閩台的學術論文正在修改中,參考文獻不在此一一列入。(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