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和北京應走出危險深淵勿陷入南海衝突

　　作者：裕壽•布蘭科•畢洛三世(Lucio Blanco Pitlo III)

　　南中國海的緊張局勢持續升溫。相互不信任正在助長一種危險的行動——反應動態。雙方都試圖封鎖對方改變現狀的企圖。馬尼拉意識到它沒有得到包括其他沿海國家在內的東盟的太多支持，於是依靠與美國的聯盟，並擴大了與日本和其他遠至歐洲的地區外夥伴的關係。本國開放了領土、水域和領空，以便與美國和其他夥伴進行接觸、演習和巡邏。這無意中拉近了中國船隻和飛機與美國競爭對手的距離，增加了發生事故的可能性，並要求加強危機管理機制。

　　菲律濱及其盟友和夥伴在波濤洶湧的海域進行的海上演習和航行，也遭到了中國類似演習的回應。儘管為緩和及防止衝突做出了努力，但馬尼拉和北京之間的海上和空中衝突變得更加頻繁。中國船隻在菲律濱西部專屬經濟區的存在激增，恐嚇了當地漁民，並限制了馬尼拉海岸警衛隊的應變能力。中國的措施從灰色地帶升級為實際使用武力，從蜂擁和雷射到撞擊和高壓水槍，一直在承受聲譽成本。為了彌補其能力不足和與其鄰國爭端大國的巨大實力差距，馬尼拉允許美國新增軍事足迹，並允許其長期條約盟友部署有爭議的中程導彈系統。這些措施尚未封鎖中國在爆發點的行動。雖然中國作為入侵者和霸凌者的形象影響了人們對衝突的看法，但菲律濱的行動無疑加劇了人們對機構和相稱性的質疑，因為令人印象深刻的外交未能停止雙邊關係的惡化。

　　方法的衝突：光學與現實

　　經歷一系列衝突新增了緩和局勢的緊迫性。菲中雙邊協商機制(BCM)一年內首次舉行了三次會議。7月由馬尼拉主辦的第九届菲中雙邊協商機制和9月在北京舉行的菲中雙邊協商機制，雙方負責人的另一次會議分別幫助化解了仁愛礁和仙賓礁的危機。BCM是2016年成立的副部級對話平台。雖然過去杜特地政府的的菲中雙邊協商機制正在探索務實合作，包括可能的聯合海上石油項目。但小馬科斯政府的的菲中雙邊協商機制一直專注於救火工作，緩和激烈衝突後的緊張局勢。雖然北京和華府一直在改善軍事對話和溝通，但北京和馬尼拉的情况卻並非如此。缺乏安全談判是有風險的。去年4月在青島舉行的第19届西太平洋海軍研討會上，馬尼拉沒有出席。去年9月，它還冷落了北京的香山論壇。相比之下，美國、日本和東盟國家等出席了這些會議。聯合海岸警衛隊委員會是否會恢復還有待觀察。雙方外交部和總統辦公室之間也提出了直接熱線的建議，但沒有採取後續行動。第十届的菲中雙邊協商機制於1月16日在廈門召開，雙方同意保留去年7月就仁愛礁達成的臨時安排。

　　遺憾的是，國內政治正在使外交複雜化。在過去和現任總統爭吵的時候尤其如此。前任杜特地政府過去與中國達成的協定，包括所謂的“君子協定”，以維持爆發點的現狀，因涉嫌危及本國的地位而受到誹謗。杜特地因據稱淡化2016年有利於馬尼拉的仲裁裁決以換取經濟讓步而受到批評。現任馬科斯政府預計，在當前的衝突中，它更能確保國家的利益。

　　值得稱讚的是，杜特地讓菲律濱漁民重新進入黃岩島，升級了南沙群島的基礎設施，投資於本國軍隊和海岸警衛隊的現代化，並在兩届聯合國大會上提出了仲裁裁决，而沒有不必要地與中國對抗。現時，馬科斯雖然受到很多讚揚，但處境艱難。中國加强了在菲律濱西部專屬經濟區的存在，干擾了對仁愛礁的補給任務，並挑戰了黃岩島的巡邏。中國的“怪獸”海警船(CCG5901)在仙賓礁與菲海警最大的船隻BRP Teresa Magbanua對峙，後者在被中國海警船隻撞擊後被迫離開有爭議的水域。然而，儘管有這些譟音和姿態，現任馬科斯政府也在尋求緩和局勢。

　　譟音和姿態

　　去年7月，菲律濱與中國就前往仁愛礁的部隊輪換和補給任務達成了臨時安排。到目前為止，它似乎還在堅持。自達成協議以來，沒有聽到輪換和補給飛機在低潮高地飛行中斷的案例。在仙賓礁，菲律濱可能希望得到保證，中國不會像2012年緊張對峙後在黃岩島那樣建造建築物或控制該地物。仙賓礁位於巴拉灣和仁愛礁之間，控制它的競爭對手可以封鎖駐紮在仁愛礁的馬德雷山號(BRP Sierra Madre)的菲律濱海軍陸戰隊的補給工作。中國對仙賓礁的控制是馬尼拉不能接受的，因為這個地物非常靠近巴拉灣島，它是本國面向南中國海的主要西部島嶼。馬尼拉擔心，去年5月報導的仙賓礁傾倒死亡或受損珊瑚的事件預示著中國可能有意佔領這一低窪地物。菲律濱可能希望中國接受其菲海警船在仙賓礁的持續存在，但有一項諒解，即馬尼拉不會像1999年在仁愛礁那樣擱淺一艘船，或在淺灘上建造永久性建築。儘管中國自2012年以來幾乎一直在黃岩島出現，但尚未在該地區建造任何建築。

　　在黃岩島，馬尼拉希望當地漁民能够不受限制地進入瀉湖，那裡有更多的魚。它可能願意與中國討論可能的聯合漁業管理，包括就禁漁期、捕撈限制和禁止捕撈的海洋物種達成協議。2016年的仲裁裁决承認，該淺灘是菲律濱、中國和越南漁民的傳統漁場。2016年，杜特地考慮將其宣佈為海洋保護區。馬尼拉可能還希望通過海空巡邏恢復或保持其政府在黃岩島的存在。它可能還想繼續向在該地區工作的漁民提供食物和燃料等物資。

　　海上爭端已成為菲律濱媒體關注的話題。與印尼、馬來西亞或汶萊等其他沿海國家相比，它的問題更為突出。與中國或越南不同，菲律濱政府對其大衆媒體沒有控制權，因為私營的的媒體更受歡迎。預計國內媒體將密切關注波濤洶湧的水域，揭露政府在捍衛菲律濱在其水域的利益方面的不作為或失誤。然而，必須馴服對透明度的要求，以確保本國的利益不受損害，因為大多數外交談判都是在公眾視線之外謹慎進行的。因此，信任將與北京打交道的領導層是非常重要。

　　今年是菲中建交50周年。將海上爭端作為這一里程碑的核心將是一個遺憾。這違背了他們的人民和經濟的利益和願望。在此木蛇年，兩個鄰居應該爬出危險的坑，避免陷入衝突。更好的外交和政治家風度應該得到提升。

　　作者為菲律濱中華研究協會會長、亞太進步之路基金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