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藝：讀《水滸》兼談口舌之禍

　　口，是人臉上的五官之一，口中有牙齒和舌頭。口的功能，是用來吃飯和說話的。

　　古有明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古典小說《水滸》的第三十九回“潯陽樓宋江吟反詩，梁山泊戴宋傳假信”中記載：

　　一日，宋江與梁山泊好漢李逵和戴宗到潯陽樓飲酒。餐後，宋江買了兩條活魚拿回營房。“一尾魚送與管營，留一尾自喫。宋江因見魚鮮，貪愛爽口，多喫了些，至夜四更，肚裡絞腸刮肚價疼。天明時，一連瀉了二十來遭，昏倒了，睡在房中。宋江為人最好，營裡眾人都來煮粥燒湯，看覤伏侍他。”

　　又，同一小說的第二十一回“虔婆醉打唐牛兒。宋江怒殺閻婆惜”中記載：宋江好心接濟流落江湖的閻婆母，後娶閻婆惜為妻。豈知閻婆惜忘恩負義，竟跟宋江衙門中的張三勾搭上。流言傳到宋江耳裡，半信半疑，逐自疏離。一日，閻婆在街上遇到宋江，硬拖回家，想調解兩人的矛盾。豈知一夜無嚮動。

　　待天亮時，宋江穿衣出門，不慎從招文袋中掉出一封私信及一百兩金子，為閻婆惜所拾。閻婆惜閱後大樂，道：‘好呀！我只道“吊桶落在井裡”，原來你和梁山泊強賊通同往來，送一百兩金子與你！且不要慌！老娘慢慢地消遣你！’。片刻，宋江返回搜索，閻婆惜竟出口勒索，話說得很難聽，所開條件也很苛刻，甚至，威脅宋江若不同意其條件，將到衙門告發。宋江逼於無奈，只好拔刀把閻婆惜殺了。

　　以上兩段情節就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最佳例證。

　　由之，老祖宗常告誡後人：謹言慎行，切莫頭腦一發熱，就口不擇言，出口傷人。

　　孔夫子說：“駟不及舌”—話一出口，就像潑出的水，收也收不回來。(《論語‧公冶長》)

　　荀子也說：“傷人之言，深于矛戟。”。

　　在民間流傳的諺語就更多了，如：“皮鞭傷肉，惡語傷心”、“舌刀不用鐵，殺人不見血。”。“語言不是箭，卻能穿透心”、“好語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等等，事例不勝枚舉。

　　常言道：“相罵沒好話”。不管所說是事實與否，這“樑子”算是結下了。後果，不堪設想。

　　倘若是居心不良，故意抹紅、塗黑、造謠，刻意破壞他人的形象和聲譽。事態自然嚴重。輕則自此絕交，重則雙方對薄公堂。正所謂：“利刃割口猶可合，惡語傷人恨不消”！魯迅先生對于他的敵人，態度十分明確：“絕不寬恕！”。依筆者的淺見：放下才是正道。

　　所以，要做到“世上應無切齒人”，必須“生平不作皺眉事”。

　　口中吐出的話，除了美言和惡語外，据筆者的觀察，還有第三種話—空話。空語傷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已。自己竭力主張，口號喊得震天嚮，卻不落實于行動，等于號召別人不要相信自已。語言雖使人類成為萬物之靈，假設只說空話，也就不比牲畜高明。

　　做人難！說話必須看對象，看場合，看交情，看身份，看語氣，看態度，看對方的心情...........。害怕就別說話，沉默是金。

　　除此之外，還不能太執著，規勸朋友，知分寸，“語重三遍淡如水”。否則，一旦反臉，連朋友都沒得做。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