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亞鴻:初識輞婆女

　　近日，“光影裡的輞川古街”文學、攝影采風活動暨著名鄉土作家何碧峰文學創作工作室揭牌儀式在惠安縣輞川鎮舉辦。我和幾位文友、攝友應邀前往參加。

　　可能是離泉州市區較遠，對輞川，老實說我不熟悉。事先看了有關介紹，才知道它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城池，曾是內陸與沿海商品流通的重要交匯點，與海上絲綢之路緊密相連。聽說采風活動還安排輞婆女寫真拍攝，我是第一次聽說輞婆女，先前只知道福建有三大漁女，即湄洲女、惠安女、蟳埔女。我以為是我孤陋寡聞，那天在前往輞川的車上，我問同車的兩位文友、攝友，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就引起了我們想見見輞婆女的好奇心，想看看她們和同為泉州市的惠安女，蟳埔女有何不同。

　　到了輞川采風活動現場，我們終於見到了一群年輕的輞婆女。她們穿著紅色上衣或青色上衣、闊腳漢褲，腳登“雞公鞋”，最具特色的是盤於腦後的“頭髻網”，綴以鮮艷花朵。同為惠安女，從她們的服飾和言談舉止看，有一種相似崇武惠安女又有別於崇武惠安女的氣質，這就是獨具輞川本土特色的輞婆女。

　　采風活動開始，這些輞婆女充當起模特，和我們一起遊覽了輞川古橋、輞川昭惠廟、輞川古街。歲月滄桑的古橋、古街，襯托出輞婆女的青春活力，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攝友手中的相機、手機，“卡嚓、卡嚓”響個不停，定格了一幅幅以古橋、古街為背景的輞婆女活潑美麗身影。

　　通過現場採訪，我對輞婆女有了初步瞭解。古時，閩南沿海一帶的漢族女子大多將長髮編結成髻，盤於腦後偏下的位置，罩上“頭髻網”，再根據自己的家庭條件、社會地位搭配以金、銀、鋁等材質做成的髮簪，簪上各式簪花。古輞川城的女子也不例外，她們的髮式從螺簪頭到萬心頭、直心頭，由簡入繁，不斷推陳出新；髮簪普遍使用銀簪，由常見的4根增至16根；隨著時代的發展，服裝更是“三年一小變，五年一大變”。比起服飾的變化，不變的是網婆女的髮飾。輞婆女將象徵著繁榮與幸福的簪滿髮髻，以花圍金繞的方式裝飾，同時佩戴著竹籤白飄帶，腳下穿著精緻的繡花“雞公鞋”。輞婆女的獨特服飾，儘管看似簡約樸素，卻透露出一種獨特的“富貴顯榮”氣質。這種服飾風格，曾一度與“惠安女”和“蟳埔女”的服飾風格齊名，成為輞川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古時的輞婆女，在內，侍奉公婆、操持內裡；在外，以德為鄰，出入相友；在商，與夫共著、搏擊商海。由於輞川城內條條道路錯綜複雜，形似網，諧音“輞”，故得名輞川，這裡的女性也被稱作“網婆女”。

　　網婆女與崇武的“惠安女”相比，相同的是都是寬筒褲(“浪費褲”)，不同的是惠安女頭上戴的是黃斗笠、花斗巾(“封建頭”)，上衣短露臍(“民主肚”)。與蟳埔女相比，相同的是頭上都裝飾著簪花，穿闊腳褲，不同的是蟳埔女頭上的簪花圍由花圍與髮簪等組成，髮簪多為骨制，花圍則以四季時令鮮花串成，在頭頂圍了一圈。網婆女和惠安女、蟳埔女都生活在海邊，她們的服飾形成都是長期適應生產生活環境形成的。網婆女和惠安女、蟳埔女可稱為泉州三大漁女。

　　回程路上，我們都覺得，今天采風活動最大收穫是初識網婆女。因為古橋、古街別處也有，而網婆女是輞川獨有的。惠安女早就人所皆知，蟳埔女這幾年也火了起來，唯獨網婆女還鮮有人知。我覺得輞川應加強宣傳力度，以輞婆女為形象代言人，推廣具有本土特色的人文史跡，進一步修繕好古街，擴大輞川的知名度，吸引更多遊客，促進輞川經濟的發展。

　　(2025年1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