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條:「愛面子」（第三篇）

　　生活在這個龍蛇混雜華人社會。良莠不齊好人歹人，魚目混珠，表裏不一，個個罩著假面具者穿梭在咱們日常生活周邊隨處可見。衣冠禽獸，口蜜腹劍也大有人在。甚至也有一本正經助辦形相秘書長、老師、校長都爭相粉飾戴有文化人假面具，斯斯文文人格扭曲和分裂，捏造滿口的假話，空話和騙術流行弘大花樣。在咱們日常生活交往中，許多人都懂得看風駛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種周旋人鬼之間應酬禮節大家都知道。可是，問題在於斯文小鬼卻也套上一頂文化人假面具，雖然人和鬼的面子有著極大差別，可是在現實生活交往中，在戴上一張人鬼面具的跟前，確實是件難以分辨艱巨的工作。

　　這個充滿現實又風龜的社會“人人都喜歡聽好話”。然而，好話，未必是真話。要說出真話，看的是理，它不是屬於你的，他的和我的面子。說出真話難免會給一些人撕裂了面子，使本來轟轟烈烈一張面子丟失了原來的光彩。古今中外一個受良心驅使說出真話的人，往往都是吃力不討好的，甚至被人說成多管閒事，有時還要付出慘痛代價。世上不知有多少人，為了說真話而要受人臭罵，謾罵，和諸多熬煎……。我們這個愛風龜華人社會，對著那些稍有點芝麻地位，稍有點名氣富裕闊人，甚至對一些身上披著花生米粒助辦，秘書或秘書長的函頭，都要敬畏三分看它面子說話，造成了我們華社假話，空話，好話，謊話相當流行。所以華社最大缺撼和最大的痛苦就是聽不到有人敢出來說“真話”。

　　富人身邊的狗奴才，豈能不對主子“說好話”。理事長身邊的助辦，秘書長豈能不對上司小心翼翼說“報告”。自古以來三句好話就可當銀使，這是被不少人奉為”座右銘“。我們上千個華人社團有那一個助辦或所謂秘書長，不維維諾諾地恭聽理事長的吩咐託爵差使，這一群人可說是每日處在膽戰心驚，表現忠心耿耿恐懼爭扎中，一切總要看主子的面子說話。最值得給這些狗奴才寬慰地就是有時候可替代主子，出席一些社交聚會或慶典，還有機會神彩飛揚輕步上台演講，甚至有時也能接受慶典單位頒送獎牌，照像登報風神風神一下自已，可為自已塑造些社會面子光彩。

　　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一張父母賜予的面子，姑無論那張面子是醜或帥。由於後天在塵世演變過程的造化，有的面子變大，有的面子變亮，也有的面子小。若有在後天演變出面子大的就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面子亮的能夠顛倒黑白，混淆視聽。面子小往往會無事生非，禍從天降，有冤難伸。再來每一個人都長著一張嘴，從小孩牙牙學語到畢業走出校門，老師們教會了人與人之間腕轉說話技巧。說話是一門高深漠測藝術，儘管每個人都同樣長著一張嘴，可是說出來的效果往往隱含著天壤之別的差異。每張嘴說出來的話大都不同，從每一句話裏我們可以看出一個陌生人的性格和人品，是剛烈，是溫順柔和，是風龜浮燥，還是古意誠實。有的說話不遮後門一開口七講八講，轆轆吐似同瘋子，有的一開口喜歡調侃，訕笑他人，還有的利用技巧藝術罵人，被罵的人並不感到心疼難耐，反而還覺罵得有理內心默默接收。若能學會砍刀不見血罵人，那才是真正爐火純青的上乘功夫……。

　　我們生活在這個愛面子社會，每次說話都覺得相當累，因為一旦開口說話都要先看看與說話的這張闊人的面子是誰？還要諳悉深知它在社會地位底細，最難看準的是這張闊人面子背後真實人格的質量。社會上多少本來潦倒街頭，搖身一變卻成為社會登高一呼百應的名人。我們除了羨慕他的運氣，還佩服他在自己命運裏找到了“人若無橫財不富，馬若無橫草不肥”的途徑……。可是，我們的社會，不管您戴上那種的假面具，在這種表裏不一環境，人人看面子。心照不宣地看面子，是重表輕裏，重現相，輕本質。這種久而久之就會造成極大社會嚴重後果，會影響到我們華人的心理和素質，有著一種笑窮不笑詐的風氣下，不問你的財逼從何獲得，是光明正大，還是來歷不明，是利用欺詐善良無知致富，咱們的社會就是這樣畸形古怪虛榮現實，只要你一旦變成富人，人世間的大官小鬼都會奔來握手照像把結，還拜叫乾爹……

　　稿於2023年7月7日